“别跟我客气,你赶紧回去吧。赵阿姨一定很想知道阳阳现在的情况。”
“武哥,这事儿先别跟我弟弟说,他刚动完手术……”素馨看向沈向阳,惊呼道,“阳阳,你醒啦!”
秦武的戏份杀青,朝素馨挑了挑眉,功成身退:“阳阳醒来就好,你在这陪着,等护工阿姨来了之后,再回去,我建设局还有事,先走了。”
素馨为沈向阳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安慰道:“国外的Jasminumgrandiflorum教授亲自主刀,你的手术很成功,你很快就会好的。”
“二姐,我刚刚听到你和秦大哥说,大姐要骗钱,是怎么回事?”沈向阳有点激动。
素馨有些为难地说:“你都听到啦,你先别激动,你之前的情况比较危急,手术费是秦武垫付的,国外教授动手术可贵了,要收五百刀。秦武是有钱,但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爸妈都急坏了,打算把祖传的玉珠子项链卖了,把钱还给秦武。大姐偷听到这件事后,想要利用你手术的事,向爸妈要钱,只是她要是拿了钱……”
“她要是拿了钱肯定不会还给秦大哥的!二姐,你一定要阻止她!”沈向阳激动得咳嗽起来。
“别急别急。”素馨为他轻轻拍背顺气,“爸妈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的情况。手术虽然成功,但后续还需要康复治疗,要不然你这病很容易复发的。”
“我没事,二姐,你快回去阻止大姐!”
素馨一脸为难;“我回去也没什么用啊,他们本来就最不疼我,我也常年不在他们身边,我说的话他们未必会信。秦武在这边有工作,也没办法回去说清楚。”
“那要怎么办?”沈向阳有些着急,紧紧攥着拳头。
素馨想了想,拍了拍自己随身包:“我有办法!”
……
素馨带着她的“办法”跟小雪和侯震一起坐上了回江城的火车。
沈迎春比素馨前两天到家。
她一到江城就直接冲到赵兰工作的纺织厂,正在上班的赵兰看到沈迎春瞬间慌了神:“你怎么回来了?阳阳呢?他怎么样了?”
“他情况不好,需要马上手术,秦武让我回来拿钱。”沈迎春说得很着急。
赵兰狐疑地问道:“秦武不是说可以先垫付吗?”
“他那边出了点事,也急需用钱,这才让我赶回来,拿钱过去救命!”
“给你?秦武电报里说,是给素馨丫头。”赵兰顿时起了疑心。
“二妹在下乡的地方,跟一个瘸腿农民搞对象了,秦武气得不行,这些日子都是我陪着他,他很信任我,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所以他才叫我回来拿钱。”
“素馨这死丫头,我都跟她说了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穷光蛋搞在一起,她还不听!”赵兰上下打量了沈迎春,看她一身的好布料,还披着高档风衣,一脸真诚的样子,信了几分,但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怀疑。
不过这大半年都是她在帝城照顾阳阳,她对沈迎春还是心存感激的。
“我这还在上着班呢,你先回去,我下了班之后再回去商量商量。”
沈迎春很清楚赵兰的性格,如果没有立刻答应,多半是起了疑心,之后也不会再答应了。要是赵兰提出,向纺织厂请假,亲自把钱送去帝城,那她这一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沈迎春在来时的火车上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一计不行,就用另一计。反正是要拿钱,能拿多少算多少。
赵兰心事重重地下了班,去了一趟当铺,她没有带玉珠子项链,只是咨询了一下:“老板,请问一条一百零八颗玉珠子串成的项链,大概能当多少钱?祖上传下来的。”
当铺老板抬了抬眼皮扫了眼赵兰:“来这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说东西是祖传的,能当多少,得看玉的成色和水头,够不够绿,够不够透。”
“是黑色的,乌黑乌黑,不透光,跟黑炭似的。”
“那……”当铺老板听得直摇头,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赵兰正失望呢,旁边一个穿西装的大胡子,向她走来。
他手戴金表,彬彬有礼:“同志,我刚刚在当铺听到你有条黑玉项链是不是?我这人不抽烟不喝酒,就喜欢收集玉石,这黑玉可是稀罕物,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黑玉是稀罕物?可当铺老板都说……”
“哎!当铺老板不识货,我跟你说,这黑玉可是千百年才能形成的稀世珍品,你看着市面上的玉,不是绿的就是白的,黑的多稀罕呐。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赵兰觉得有道理,回家顾不上准备晚饭,拿了项链就跑去与这个有钱的大老板见面。
那人姓梅,自称在海外做贸易生意,约在国营饭店碰头,赵兰来的时候,他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出手相当阔绰。
赵兰被梅老板一阵忽悠之后,那条黑珠子项链在她心里的价位从三百飙升到了八百,但是她嘴里说的却是一千元的天价。
可没想到,梅老板完全没有要讲价的意思,拿着手电筒各种照光,仔仔细细地看完黑项链之后,竟然立马就答应了。
梅老板越是阔绰,赵兰这心里越是没底,怕被人骗了,又怕价格卖低了。犹豫着,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去跟老公商量,约了第二天再见面。
当沈为民得知,那黑漆漆的项链能卖到一千元高价的时候,也是兴奋不已,说什么都不让卖,说是要再找懂行的人鉴定一下。
沈迎春连忙劝道:“阳阳手术要五百,卖了之后,你们还能留五百在家里,以后阳阳治疗上学结婚都得花钱的。赶紧答应了吧,万一人家又找了别的更好的项链,当铺那个不识货的老板又给不了这么高的价格,那到时候阳阳可怎么办是好。”
赵兰已经心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这时,邻居王婆来敲门。
“大妹子,梅老板托我问问你,项链是不是真的想卖,因为后天就是中秋了,他要赶着回老家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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