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有些吃惊,他沉吟片刻,问道:“你怎知那是舅舅?你从未见过舅舅的。”
要说陆明瑜能认出命师可以理解,毕竟从荥阳王府出事那日开始,司马玄陌便一直跟在命师身边,他的身份不难猜出。
可陆明瑜怎么会认为她所见到的人就是当时的荥阳王?
陆明瑜闻言也是一怔,她道:“我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舅舅,但事实上我也不确定,听你这么一说,我更不确定了。”
“如果非要找寻蛛丝马迹证明他就是舅舅的话,那可以从风先生对表兄下手时他的表现,以及他当时所穿的衣裳、所在的地方来判断。”
长孙焘又提出疑问:“你确定那就是风先生么?为何表兄似乎没了这段记忆?否则他见到风先生时,应该有强烈的反应才对。”
陆明瑜十分笃定地道:“我不确信那是风先生,但他与风先生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比如今的风先生稍微壮实一些,而且从他投掷剑的那一招来看,他武功高得惊人。”
“当时他似乎在与舅舅谈条件,可舅舅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表兄偷看时,正好是他们将要谈崩时,从现场气氛来看,二人剑拔弩张。”
接着,陆明瑜又更不确定了:“至于表兄为何没了这段记忆,我也不太清楚,当时那刺向表兄的剑被弹开后,表兄就逃离了,我也没法看到更多。”
“加上那夜的情景实在太惨烈,我没敢看下去,于是便掠过了这一段,或许其中还有一些我们遗漏的事也未可知。”
长孙焘将这些信息细细思索一遍,道:“这事也许与风先生无关。”
接着,长孙焘把有关司马玄陌的师兄一事告诉陆明瑜,而后总结道:“据表兄所说,他师兄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不仅有着争霸天下的野心,还有祸世的能力。”
“可如果这人是风先生的话,在我们还在归雁城时,他有很多将帝位纳入囊中的机会,但他并没有出手,所以我认为那个人不是他,也相信那个人不是他。”
陆明瑜道:“我与你说这些,就是因为我相信风先生。虽然他绝对有祸世的能力,可他绝不是幕后主使。”
“但是昭华,这一现让我很不安。现在结合你提到的表兄的师兄,我基本可以肯定,我在荥阳王府见到那个人就是幕后主使,可为什么他和风先生这么像?”
长孙焘道:“或许是易容也说不一定。”
陆明瑜道:“我觉得他没有易容。”
长孙焘道:“这事我得消化消化,也会找个时间和去和风先生求证,虽然我们至今未搞清楚敌人是谁,但至少我们已经摸到了边角,也算是好兆头。”
陆明瑜呢喃细语:“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呢……”
长孙焘一把勾住她的后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小小年纪,别想那么多,小心变老了我会嫌弃你。”
陆明瑜望着他脸上正在结痂的包:“真不要脸呀……”
长孙焘揉揉她的:“小家伙,好好歇着,谢韫的事有我,别担心。”
陆明瑜轻轻抱了他一下,然后躺倒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露出一个小脑袋:“好,我等你回来。”
长孙焘俯身又是一吻,柔声道:“好好睡觉。”
关押屠苏的院子里,陆明邕等人已等候在那,待长孙焘到来便可以开始解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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