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虞清欢继续去抱其它的花樽,提着过来,直接把水给泼在薛扬身上。
“你看,我又手滑了!”
“死女人!敢用水泼小爷,我饶不了你!”薛扬说完,伸手就去掐虞清欢。
虞清欢早有准备,拎起三脚雕刻瑞兽镂空的香炉,将盖子打开,猛地朝薛扬泼去。
香灰粘着他湿透的衣裳,沾了他满身满脸,还有火星子掉进他的衣襟,一时疼得他哇哇大叫。
“董穗!老子杀了你!”薛扬怒不可遏,叫嚣着扑过来。
虞清欢哪给他机会,从床上揪起被子就往薛扬身上裹,直把脏兮兮的薛扬裹严实了,这才吩咐董妈妈和稻香:“扔出去吧!”
董妈妈和稻香自是害怕的,不管怎么说,薛扬都是主子,奴婢的卑微和胆怯已经烙印在她们的灵魂里,对主子动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们哪有不怕的道理。
但虞清欢的吩咐,她们不能不听,闻言对视了一眼,一个抱头一个抬脚,吃力地把人丢出去,然后将门死死锁住。
稻香吓得脸都白了。
外头的薛扬滚了几圈爬起来,一边踹门,一边破口大骂:“董穗,你个泼妇!你敢谋杀亲夫,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杀了你!”
踹累了骂累了,薛扬把被子扔在一边,一边抖着身上水和香灰混合的泥污,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
虞清欢始终站在窗前,望着薛扬远去的背影,面上露出一抹深思——燃着毒药的香炉她已经趁机毁了,可当她把毒药倒在薛扬身上时,薛扬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好像对毒药一无所知。
那么这屋里的药,究竟是谁放的呢?
“小姐,”董妈妈担忧地道,“您怎么把两只小祖宗给放出来了呢?要是姑爷心怀鬼胎,那您不是会暴露身份吗?到时候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虞清欢道:“嬷嬷不用担心,那不过是引蛇出洞用的诱饵,没事的。”
貂儿的暴露,意味着身份的暴露,虞清欢抛出两只小家伙,就是为了试探薛扬。
或许是擅长做戏的关系,她直觉薛扬这表面上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纨绔,底下似乎藏有另一张面孔。
且查出这窝狼崽子里,谁才是领头那一个才行,这样她留在董家的意义才大。
稻香战战兢兢地道:“小姐,为什么搞这么大的阵仗,老爷和夫人都没有来问罪,还有那个叫赤霄的人,怎么也没出现?奴婢心里慌得很。”
虞清欢轻轻落座:“稻香,他们不来,是因为这事他们管不了。你和董妈妈有什么要做的,吩咐那个叫小晴的就行,不要轻易离开这个院子,也不要随便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否则我没办法保护你们。”
稻香应了声“是”,从柜子里重新取了铺垫,把床重新铺好,这才让董妈妈去外间的睡觉,她则留下来坐在床边守夜。
虞清欢把两只小毛团随手扔在床上,扑通倒了下去,很快就入了梦乡,她是真的累了。
牛奶浴什么的,不过是她瞎折腾的手段,她可没真的想去洗。
两只小家伙挤在一起,抱着脑袋睡在虞清欢旁边。
夜阑人静,一声清透云阙的鸟鸣,使得虞清欢睁开了眼睛,却听见外间有人蹑手蹑脚地做些什么。
她缓缓起身,不出任何声响,躲在柱子后往外看,只见一婢女的身影在外间忙活,好像在给香炉里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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