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卫殊道了个歉,便自顾回了座位,虽说他无意之下让大家的小璃儿做了哭包,惹了众怒,但到底嘉佑帝是高兴的,这种狂妄的人,他用得安心。
宴席开到大半夜,这才散了,卫殊送嘉佑帝回紫宸殿后,赶在宫门下钥前出宫。
这夜没有月,除了飘摇的灯影,路上一点光也没有,一袭黑衣的卫殊走在道上,仿佛和暗夜融为一体。
他一路上都思绪沉沉,在脑海中搜寻那点模糊的记忆,关于父亲的,关于母亲的,还有关于他一直不能相认的谢韫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也不例外,只是他思念的亲人,很多都成了一抔黄土。
“瑜儿……”
我的妹妹,你在哪儿?你真的是她吗?
卫殊沉默着往走在甬道上,他的影子是那么孤独那么长。
陆家的血债,压在他的身上,这个男人不曾弯了脊梁,却被磨去了所有该有的棱角,变得阴险狡诈,城府深沉。
哪怕是少年时,他也从未有过意气风。
卫殊,未死。
他其实,和死了又什么区别?
正陷入沉思当中,他不知不觉已到宫门口,长公主的马车正好经过,他弯腰行礼。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张小巧可爱的脸露了出来。
“卫殊,你哭丧着脸做什么?被你羞辱得体无完肤的我尚且坚强的活着,你悲伤什么?”
这个小疯子都能看出自己悲伤么?卫殊连忙收起外露的心绪,他又是那么沉郁的一个人,就像等不到光明的黑暗。
“珍璃郡主,你本就不好看,臣只是说了实话,怎么就羞辱你了?”
“瞎子!”珍璃郡主气鼓鼓地拉上帘子。
卫殊面色未变,正要离开,长公主却叫住了他:“卫指挥使。”
卫殊复又拱手:“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审视了他一眼,最后淡淡地道:“珍璃不懂事,如有得罪之处,请见谅。”
卫殊道:“臣并不会和孩子计较。”
长公主礼貌一笑,刚想放下帘子,卫殊又开口了:“殿下,臣今日做了小人,替换了一张帕子,那张绣着猎豹的手帕,臣会付诸一炬,烧它干干净净。”
卫殊说完,转身便上了马,随着他的背影融入夜色,夺夺的马蹄声越来越远。
长公主放下帘子,面色剧烈变换,她问珍璃郡主:“你可丢过一张绣着豹子的帕子?”
珍璃郡主拧眉想了想,道:“上次小舅舅和小舅母举办斗草大会的时候,我和萧家小姐萧眉若说过话后,帕子便不见了。”
长公主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珍璃,你险些被算计了!”
珍璃郡主也嗅到阴谋的味道:“母亲,是帕子惹的祸么?”
长公主沉吟片刻,道:“方才卫殊说他替换了张帕子,你想想,今夜和帕子有关的,还能有什么事?那长孙策和萧贵妃,本来要算计的应该是你!但却被卫殊把帕子替换了,所以你才没有中招!”
珍璃郡主气呼呼地道:“这萧贵妃和二皇子也忒不是好鸟了吧?这种事也能做出来!真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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