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把电脑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说:“见到小儿子了,这么激动?药也不吃了?你是不要命了,还是嫌活太久了?”
贺川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贺炜嘴角开始流哈喇子,弄得枕头上都是,他瞪着贺川,似乎是真有话要说。
贺川就问他想说什么,还是想说贺承的事。
贺炜着急眨眼睛,一直看着他。
“怎么,后悔了,想把你的财产转给他,老头子,你是这几年躺在床上老糊涂了吧,不记得他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你不记得你是怎么瘫痪的?”
贺川帮他回忆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一桩桩一件件,甚至都提到了他的生母,这对贺炜来说,这些记忆都太遥远了,尤其是贺川的生母。
贺炜渐渐安静下来,双目空洞,嘴角还不住的流哈喇子,控制不住,流了一枕头。
而贺川抽了几张纸巾给贺炜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说:“毕竟您是父亲,我照顾您也是应该的,您对我母亲所做的事,我本来都不记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可是怎么办,我现在还替母亲不值,而您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想提了,免得让您觉得我是在翻旧账,但是你别以为我不提,这事我就不记得了。”
“现在留着你,不是因为我孝顺,也不是我把你当成父亲,我对你有抚养照顾的有义务。而是我只是想看你怎么苟延残喘跟废人活下去。”
贺川说着拍了拍贺炜的脸颊,他的狠厉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也没把贺炜当成自己的父亲。
父亲什么的,自从他生母离开后,贺炜另娶,就已经没有这层关系了。
这么多年表面的和平都是装出来的,原本贺川不想说这些话刺激他的,然而这都是他自己选的。
贺炜当即瞪大了眼睛看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没有用,什么都没有。
“最后一句,你要是不想活了,我也不会拦着你,随便你。”
护工刚好重新拿了药过来给贺炜吃,还没进房间,就看到贺川从贺炜房间里出来,贺川出来后朝反方向走了,很快就上了楼。
……
陆回现在关于外界的信息都来自网上,她甚至还去问陆父,但是陆父不想她过多关心这些事。
陆父不肯说,陆回就只能从网上汲取信息。
就连医生来家里帮她处理伤口,她也是心不在焉的,还好伤口恢复的不错,也不用打绷带了,只需要掉痂就行了。
医生还夸她英勇,又提醒了一句说她伤口多少会留疤。
陆回也不在意,医生是女生,和她聊了几句,要她主意保暖。
女医生也是好心,简单说了些就走了。
这医生也是谭北安排的,所以值得信任,也没什么问题。
陆回看到了网上发的那些,还是不太放心,给谭北打了电话,但是谭北没接,她可能以为谭北有什么事,就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接电话。
谭北是晚上才打来的,说:“小陆回,你找我什么事呀?”
陆回听到这一声称呼,挠了挠头,说:“你怎么这样喊我?”
“这样显得亲切点,没那么疏远,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呢?”
陆回说:“贺川最近在哪里,他回伦墩了么?”
“这个啊,这个他还没回去,墉城这边事情还没解决好,等解决完了他可能会去伦墩吧。”
“谭先生,你跟我说实话吧。别再瞒着我了,我就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现在网上爆出那么多事情,他现在有没有事?”
陆回主要是关心贺川的安危,没办法,贺川又不联系她,即便联系了也不会告诉她相关的事情,她问也好不问也罢,反正他是不会说的。
她只能问谭北,兴许能从谭北这打听到什么消息。
谭北一听这话,说:“也没什么事,哪里有什么事,你也别操心了,要是贺川忙完,自然都会告诉你的,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么多事。”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来谭北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就是知道了也不想说,更不会告诉她的。
陆回说:“谭先生,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你肯定是知道他的事情,他有很多都瞒着我,他不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每天待在家里也只能胡思乱想,加上最近他出的事情,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贺川肯定有事瞒着我,你告诉我吧,我不会说,我也不会做什么事,什么都不会。你相信我一回,可以么?”
陆回只是想知道贺川的情况,不会轻举妄动,何况她也有自知之明,她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有可能会拖后腿,她只是知道情况,不会乱来。
这点,她还是比谁都清楚的。
谭北还是不想说,嘴巴很紧,说:“小陆回你就别问我了,我要是真知道什么,也不方便跟你说,没办法,你就饶了我吧,行行好,别问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陆回:“……”看谭北这态度,她是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谭北说了不会告诉她就是不会,这也没办法。
她不说话,谭北不忍心,迟疑了几十秒,经过思想斗争,说:“这样吧,我跟你实话实说,贺川最近事情多,很忙,尤其他那个弟弟最近突然冒出来闹事,要家产,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既然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尊重他吧,他不说,你也别问。”
“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就别跟着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