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佑灵这才刚及笄一个多月,濮阳熙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人娶回家了。这一个多月里,甄佑灵也是没闲下来。宫里的礼部和尚织局也是来来回回地往将军府跑,累得人仰马翻。好在,终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成亲的当天,甄佑灵大清早就被叫起来了,沐浴那会儿还是清醒的,结果上妆的时候就开始迷迷糊糊了。
“佑灵,你别睡了,小心等会儿给你化成大花脸。”钟君琦哭笑不得地看着努力睁开眼睛,但还是抑制不住打瞌睡而脑袋一点一点的甄佑灵。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甄佑灵艰难地吐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君琦,不是我想睡呀,是我控制不住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连着弄弄的睡意。
钟君琦看着甄佑灵,无奈地叹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夏荷,“夏荷,去给你家小姐准备一杯薄荷茶吧。要不然,我看咱们新郎官来了,这丫头都还没清醒。”
夏荷抿着嘴笑起来,点了头很快退了出去。钟君琦正在给甄佑灵画眉,为了不让画笔划过头,她只能一只手捏着甄佑灵的下巴,一只手快速地描着。
春桃和秋堇正在整理甄佑灵的喜服,冬梅和红袖则是去准备待客的茶点。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忙着,只有甄佑灵一个人时不时地闭着眼睛想睡觉,奈何钟君琦捏着下巴,她干脆闭上眼睛。
“佑灵,别睡了,化好妆容戴了头面,你就得换衣服了。”钟君琦简直无奈极了,这丫头昨晚到底什么时辰睡得呀?想到这里,她好奇地问道,“佑灵,你该不会是昨晚兴奋地后半夜才睡着吧。”
甄佑灵这会儿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钟君琦好像问了她一个问题,问题的内容是她昨晚什么时辰睡得。努力眨眨眼睛,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晚很早就睡了,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子时才睡着。”
钟君琦叹口气,看来她是猜得没错,“就算要嫁人了,也不至于兴奋成这样吧。”她有些哭笑不得。
甄佑灵微微嘟着嘴,她也不想啊。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和濮阳熙成亲了,她就很激动嘛。
“少夫人,小姐的薄荷茶来了。”夏荷端着一碗还有些热气的薄荷茶过来。
甄佑灵一听薄荷茶,头发都快立起来了。那玩意儿清凉刺激地过头了,她之前喝过一次,真的是凉的毛孔都通透了。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想喝了。谁知道,她成亲当天,居然还要再受一次罪。
“不要,我不要喝薄荷茶。”甄佑灵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身体很本能地往边上退。
钟君琦看着她,很不客气地把薄荷茶放到她面前,“你呢是打算今天拜堂的时候睡着呢,还是想要有一个完美无瑕的婚礼呢。”
看着钟君琦那威胁的眼神,甄佑灵可怜巴巴地咬着下唇,跟自己嫂子讲条件,“我……就喝一口行不行?”
“不行,全给我喝下去。你再不喝的话,等会儿凉了更舒爽哦。”钟君琦挑挑眉,难得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甄佑灵悲愤地看着钟君琦,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伸向那只碗,面目狰狞地看着碗里翠绿色的液体,再可怜兮兮地望了钟君琦一眼,吞吞口水,仰头喝完了薄荷茶。
“呵……”喝完茶,甄佑灵倒吸口气。那清凉舒爽的感觉,真是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头顶上,立马让她清醒百倍。就是刚才开脸那会儿,都没想到让她难受。
钟君琦很满意地看着薄荷茶的效果,笑眯眯地跟甄佑灵说道,“好了,咱们继续化吧。”
妆容快要整理完毕的时候,甄老夫人就带着几位国公夫人进了灵壹阁。看到甄佑灵那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就算不上脂粉也是很漂亮的,不由得夸了几句。
“佑灵长大了,真是越发水灵了。你瞧这肌肤,我都不敢伸手去碰了。”
“是呀,佑灵可是比我家那孙女会保养,这脸蛋看着就是漂亮。”
“你们呀,就别夸她了,省得她尾巴翘上天。”甄老夫人听到夸自己孙女的话,心里是相当高兴的,但是嘴上还是得谦虚一点。
甄佑灵也知道这些话不能当真,但是还是假装对自己祖母的话不依不饶起来,“祖母,人家才没有尾巴呢,又怎么会翘上天呀。”
几个老夫人都被甄佑灵给逗笑了,甄老夫人也忍不住哭笑起来,“你这丫头,还不是怕你骄傲得意。”
“孙女才不会呢。”
钟君琦给甄佑灵化好妆,两人同时起身,向着几位老夫人行礼,“佑灵(君琦)向各位老夫人请安了。”
“行了,行了,今天可是新娘子,不用多礼。”一位老夫人笑呵呵地说道。
钟君琦走到甄老夫人身边,“祖母,佑灵的妆容已经化好了,现在就是请全福夫人给佑灵梳头了。”
甄老夫人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好友镇国公府老夫人,“梅儿,就请你给我们家灵儿梳梳头吧。”
镇国公府老夫人点点头,从钟君琦手里接过梳子,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给她念着吉祥的祝福语。梳完头,镇国公府老夫人将梳子放到甄老夫人手里。甄老夫人接过梳子,走到神幽灵身后。
“灵儿,该说的话,祖母已经说过了。我也就不多废话了,只说一句吧。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关心你的人,一定要幸福。”甄老夫人说着,还万分感慨地叹了口气。
甄佑灵咬着下唇,眼泪一下就涌入了眼眶之中。她感激地看着甄老夫人,“谢谢祖母,我一定会让自己过得幸福的。”
甄老夫人也噙着泪,点着头说道,“好,好,好。”
身旁的国公老夫人们,也有些感慨,但是甄佑灵还未更衣,便主动拉走了甄老夫人,“行了,你呀,再呆一会儿就得跟佑灵哭成一团了。走吧,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姐妹们也去好好聊聊。”
甄老夫人也没拒绝,又叮咛了几句,就跟着老姐妹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