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瑶马上去查了细则,然后电话打到总裁办公室,买主的名字叫,裴晴。
裴茗茗终于遏制不住心里的怒火,直接给裴晴打去了电话。
“裴晴,你别逼我!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裴茗茗满腔怒火还没来得及全部发泄,话说到一半,裴晴居然哭了,而且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姐,你以为我愿意吗?!我爸把我卖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油腻老男人,现在他拿我当生育机器还把我当金丝雀豢养,要不是他,我也没必要铤而走险去找记者曝光——”
裴晴的意思是,裴氏蒙难,全都是梁非凡的授意,裴茗茗有点摸不着头脑:“你爸当初把这个伏笔埋下来,用你的名字签署,和梁非凡有什么关系?他做珠宝业,和地产资源并不冲突!”
裴晴早料到裴茗茗会这么说,当下冷笑一声:“姐,你还真是天真,被裴安应养的太好了吧?谁会嫌自己的钱多,现在我把股份买入,再转移到他名下,他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是,之前公司走入正轨,股价居高不下,裴晴设计爆发裴氏的丑闻,让股价一路走低,正好合了有心人大笔买入的念头。
虽说她和裴晴现在确定了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十几年的姐妹情分却做不了假,裴茗茗的心渐渐*下来。
“你知道吗姐?”裴晴再一次叫裴茗茗姐姐,让裴茗茗恍若隔世,女孩猛然大声抽泣起来:“
我是真的后悔当初跟你作对,你知道梁非凡有多*吗?他居然想让我拉皮条,把你送给他的朋友,这种丧良心的事情,我不干。”
“他怎么敢?!”裴茗茗呼吸急促起来,梁非凡胆大包天也就算了,居然拉上裴晴一道行凶。
“你以为梁非凡什么干不出来?”裴晴似乎终于流露出了脆弱本质,嚎啕大哭:“姐,我想见你,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帮他做这种事,事到如今,我没有旁人可以依靠——”
裴茗茗一听到裴晴这样哭闹也六神无主,她轻易的抹杀掉了之前裴晴对她做的种种不堪,然后叹了口气:“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裴晴一听有转机,哭声渐渐歇住:“我在古道茶楼等你,三楼第一间,先签署股权转让,我把之前低价购入的再还给你,剩下的我们再说。”
似乎她很恐惧,声音压的很低:“不能去你公司,也不能去我家,古道茶楼的老板我认识,最不会被梁非凡注意,他过来了,我得挂了,明早八点,别忘了。”
最后一个字落地,裴茗茗还在走神,耳旁的手机已经传出嘟嘟嘟的声音,显然,对方已经挂断。
郑瑶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对话,心里非常担心:“老板,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真的要去古道茶楼。”
裴茗茗心乱如麻,也没空深想,直说:“是,我得去一趟,她怎么说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从前我爸爸还在
世,最惦念这个小侄女,现在她深陷泥沼又有悔意,我无论如何都要拉她一把。”
郑瑶心有戚戚,生怕裴茗茗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你要不要告诉宋先生?”
听到宋先生这三个字,裴茗茗的眉头一皱,然后换了个脸色:“我不想告诉他,他不会让我去的,那个男人生性冷血,睚眦必报。”
“你不要告诉他。”裴茗茗猛然抬起头,手上的企划案写的一塌糊涂:“答应我,郑瑶,不要告诉他。”
郑瑶的心情很复杂,她知道这十有八九是一场鸿门宴,不知道裴晴哪里来的本事颠倒黑白,可是老板如果有事,她不能坐视不管。
所以表面答应,郑瑶一出办公室,立刻拨通了GM总裁办公室的座机。
“我是郑瑶。”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似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裴安应一听是郑瑶,心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也耐着性子询问:“怎么了郑小姐。”
见郑瑶久久没有回应,裴安应心口一紧:“你有什么事,只管说,我在听。”
郑瑶心里天人交战,终于说出实情:“今天裴晴小姐打来电话,说明天在古道茶楼要请小姐喝茶,我怀疑有诈——”
然后她把今天裴茗茗和裴晴的对话一五一十复述给了裴安应,裴安应在办公室越听脸越黑。
“事情就是这样,”郑瑶叹了一口气:“老板不准我说,可是我实在觉得那个裴晴小姐没有什么好心眼
,她做错了那么多事哪里就一朝一夕改变——您说呢?”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去的。”得到了裴安应这样的保证,郑瑶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说这个我就放心了,那,我先挂了。”
晚上下班后,裴茗茗按指纹进了别墅,发现客厅里灯按着,她心里正狐疑裴安应该早就回家了,一打开灯,就看见裴安应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神情冷的像冰。
“怎么?心这么软?天天想着拯救世界,裴晴是什么人你也敢救,她和她父亲夏仲,是一样的人,你非要被她坑死才罢休?!”
裴茗茗一进门就被裴安应吓了一跳,气儿还没喘匀就被男人一顿抢白,心情已经很不好,当下把包往沙发上一摔:“裴安应你有完没完?”
“你这个态度,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所以现在越发胆大。”男人起身,一步步走向裴茗茗,步步逼近,把女人吓得脸色发白:“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裴茗茗。”
被裴安应逼退到墙角,裴茗茗知道自己退无可退,索性闭上眼睛:“所以呢,我一旦不顺从你的心意,你要做什么?”她盯着男人英俊的脸,然后一字一顿道:“再强暴我一次?”
“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吗?”男人彷彿一瞬间颓废下去,松开钳制着女人的手:“好,裴茗茗,从此你盈亏自负,我不再多管闲事,你就算被那女人卖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睛!”
“明天只是去签个协议,我很快就会回来,”裴茗茗不让自己去看男人受伤的眼睛,把事情说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