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茗并不知道裴安应在搞什么鬼,她疑惑抬眼:“是他送的?”
女员工掩着唇笑起来,眼里都是明媚的天真:“是呀,除了裴总谁还对您这样一心一意呢。”
裴茗茗看着刚毕业的年轻女孩,眼底还有着对世界美好的憧憬,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明明才三四年的光景,居然全部记不得了。
“您还不知道吧!”女员工兴奋的拿着手机划拉几下,似乎在找什么。
裴茗茗扭头看了眼天色将暗,应该是快下班的时候,但是看着女孩这么热忱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刚才您不在,业务部小李去GM谈新案子,然后拍了这张照片!”
GM大楼,一整面LED屏幕,裴安应和裴茗茗订婚宴上交换对戒的定格画面一直挂在上面,上面一直滚动着:“THEONE。”
“现在公司里都传疯了,没有不羡慕您的!”
“再说我坏话吗?”裴安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郑瑶在跟在他后面一脸尴尬,估计是想拦又不敢拦着,就让他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裴氏。
“宋先生现在是把裴氏当成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裴茗茗语气泛酸,眼神却很暖,男人没有接她的岔,长腿几步迈过来,一把牵过裴茗茗纤细的小手。
“走,回家吧。”
“你会不会怨我没有给夏仲争取死刑?”今天离开的很晚,错过了晚*,马路上车流稀
薄,裴安应载着裴茗茗把车开的很慢,在裴茗茗昏昏欲睡的时候,发出了疑问。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裴茗茗失笑,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一定要夏仲死,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死是解脱,她不想让他解脱。
也不想让父母亲泉下有知,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失望透顶。
“我以为你会恨夏仲,你给我的感觉是这样。”裴安应一面开车,另一只手搭上裴茗茗的大腿,女人细腻的皮肤纹理让他觉得身心舒畅。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活着才最痛苦,他那样的人,囚禁在一方天地里,他会疯的。”
两人会心一笑久久无言。
车还没拐进别墅区,在入口处看到警卫室的小赵在和一个老人家争执什么,裴茗茗示意裴安应停车:“你先停车,我想看看状况。”
老人家年纪已经很大了,蓬乱花白的头发,自制布料的花布衫子配夹袄,明显家境拮据,怎么看都和这座恢弘华丽的别墅区格格不入。
“老人家,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富人区,一平方几十万的地方!”小赵应该是和老人纠缠很久了,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
“你找的业主我是真的不能帮你传达消息,你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老人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泪水从皱纹满满的脸颊上滑落,她居然扑通一下给小赵跪下来了:“好心人,求求你了就帮我*吧,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心愿,
求求您了!”
小赵面露嫌恶,把裤子从老人手中抽出来:“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裴小姐什么身份是你说见就见。”
裴茗茗一瞬间似乎有感,她默默的走上前去,小赵以为冲撞了她,挠挠头发道:“裴小姐,今天实在让你看笑话了,这个老人家说一定要找你,我是真的没有这个权限呀。”
老人马上转过身看着裴茗茗喜极而泣,手上无措的攥着胳膊上背着的帆布包:“你是,你是裴茗茗吗?”
裴茗茗心怀怜悯,柔声道:“我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人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抽泣着说:“我能不能见见你的父母呀,我找了很多地方,都说他们不在世了,他们是好人,怎么会?我不相信,所以特地来找你。”
听到父母二字,裴茗茗的瞳孔骤然缩紧了,然后露出黯然目光:“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三年整了。”
“怎么会!”老人惊呼:“他们是顶好的人!”
“这样,您先上车,到车里说话。”裴茗茗默默裹紧了大衣,这外面到底还是很冷,干燥湿冷的天气她不是很喜欢,眼前的老人衣衫单薄,她也于心不忍。
老人搓着手,脸上泛红,开口结结巴巴:“我真的可以吗?你们的车看起来那么豪华,可不敢坐呀。”
经过裴茗茗的一再劝说,老人总算愿意坐进车里,她眼角还留有泪光,叹了口气道:“仲儿是
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家里穷,老夏先生在我们村子里走访扶贫,正好知道我的苦衷,就把仲儿带回家了。”
当时裴茗茗的爷爷没有孩子,妻子多年无所出,他不介意有一个养子。
夏正和夏仲差三岁,应该是夏仲被接到夏家不久,夏正出生。
裴茗茗心里一惊,突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谓的大伯,竟然不是父亲的亲兄弟?!
“后来好多好多年,我再没有见到仲儿,这次进城,就是想再见仲儿一眼。”老人苦笑一声:“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活不了多久啦,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见见我的小儿子。”
老人从帆布包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还泛黄的出生证明,上面姓名,明明白白就是夏仲本人,连左脸那个小小胎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去见——”
老人希冀的眸子亮闪闪的盯着裴茗茗,彷彿在期待她的下文。
“如果他现在坐了牢,你还愿意见他妈?”
“怎么可能,仲儿,仲儿怎么会坐牢啊。”一个做母亲的心立刻被这句话撕裂成两半,老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裴安应默默的递给裴茗茗几张纸巾,裴茗茗把纸巾递给婆婆:“您别哭了,他一直对爷爷没有把大头的财产留给他而心怀愧疚。”
“我大伯他、他不甘心只分到一个五金店,所以图谋——”裴茗茗咬咬牙,把真
相说出来:“图谋杀害了我父亲和我母亲,终于和我大伯母占得公司,不过他现在事发已经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