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休息室内,只有裴安应和小莹两人。
“这件事了结之后,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妥善的地方,夏阿姨现在不适合照顾你了,她差点被你害死。”
男人不在乎这些话会不会伤到敏感的女孩儿,他只知道,自己的女人受了伤,这次绝对不能再姑息。
“爸爸,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只是,只是怕有了弟弟之后你们不要我!”小莹终于憋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汹涌而出:“思雅阿姨说的,她说,她说你们不要我了!”
“自从她来了之后,你就一直围着她转……”说起裴茗茗,小莹稚嫩天真的脸上蒙上了不符合年纪的阴霾:“我不喜欢她,我不要小弟弟出生!小弟弟不出生,我还是爸爸唯一的女儿。”
“你确实不是我的女儿。”
裴安应听到思雅阿姨四个字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了,如果不是陆思雅挑唆,小莹还是一个很乖巧可爱的女孩子。
“老板,查到了,上个月陆思雅去过一次南城学校,保安看到他们熟络就没有再追究下去。”
黑子发来消息,附了保卫科发来的监控视频,那女人拿着一个大大的波板糖递给小莹,两个人相谈甚欢,黑子又发了一条:“陆小姐那天登记写的名字,是沈知微女士。”
怪不得,裴安应冷笑,她还真是苦心筹谋,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要惊动她,陈叔那里,不要说我知道了
,就把他好好的送回来。”
“老板这个你放心,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带着他回来路上了,就说是太太身子不好,需要人手照料,旁人你信不过。”陈叔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把监控毁掉,就是为了避免这一点。
可惜裴安应不是旁人,他了解裴茗茗,不是那种不小心会自己摔倒的人。
之前的汤药是想把裴茗茗的身子骨弄坏,再一摔,估计命都没了,他暗自庆幸,还好那葯停的早,不然裴茗茗还在不在人世都已经很难说。
“安应哥,你在吗?”裴安应一醒神,和还在抽噎的小莹一起抬头看向门口,他沉声道:“你进来吧,有事直说。”
秦书赧然,之前自己那个带球逼宫的娇妻,已经在裴安应这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要不是自己给宋太太输了血,还不知道裴安应愿不愿意见他。
“这个小女孩是?”一看到小莹,秦书就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亲切和熟悉感,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裴安应拍拍手,周谦就从外面进来,他吩咐:“把小莹带到隔壁,我有事要和秦先生说。”
小莹走之后,裴安应就更加不避讳。
这男人眼睛都没抬,直截了当的说了:“福利院收养的,之前沈氏集团前董事的小孙女,说起来身世可怜。”
沈氏前执行官,秦书的脸色蓦的一白,话都快说不利索:“哥,你说,你说朱秋柏?”
“嗯,正是。”裴安应翻着手机,和
黑子联络,嘴上还不忘回秦书的话:“孩子他爹始乱终弃,朱容车祸死了,留下这么一个小豆丁。”
裴安应略微叹了口气,没意识到秦书已经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老爷子早就从职位上退下来,只从沈氏大部分的业务移去海外,他赋闲在家很多年,后来还得了不治之症。”
“老爷子临走前,我收养了这孩子,不过现在她也大了,我打算——”
“你说,朱容她,死了?”男人颤抖着唇,眼睛已经完全失去神采,这时候裴安应才注意到秦书的反常,奇道:“故事的男主角老爷子倒是未曾跟我提起,莫非——”
“正是,”秦书艰难开口:“当时我父母急着抱男孩,我姑姑为了能在家产里分一杯羹,给我设了个鸿门宴,她怀了孕之后,朱容就主张离婚,然后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想不到辜负了的枕边人早就已经不在人世,流落红尘的掌上明珠一直跟着裴安应倒是也没受苦,他很感激:“多谢安应哥的照顾,从此以后,我只唯你马首是瞻。”
“不必。”裴安应扬了扬手,他不喜欢这种客套:“老爷子于我有恩,我报恩是主要,不过你把小莹接回家,要多多注意她的心理问题,你那个老婆。能不要就别要了。”
“我——”唯独情字一关秦书最优柔寡断,裴安应看着这小子油盐不进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有冷哼一声:“为你好,以
后,有你的苦头吃。”
“我能带小莹去做个亲子鉴定吗?”秦书小心翼翼的请求,生怕裴安应这黑面阎王说个不字。
楼梯拐角,李媛神情恍惚的进了卫生间,秦书心里没底,也不敢叫她。
很快,报告就出来,医生把报告递给秦书:“亲缘百分之九十九点六的点位相似,这孩子是你的骨肉。”
李媛不知道去哪儿了,秦书不禁多嘴一句:“我太太今天是来做什么检查?”
那女人今天非拖着他来做什么检查,说是小姐妹都做了,她也要来做,实在是很好奇。
医生扶了扶眼镜,咳嗽了一声:“你不知道吗?”这男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刚刚那位前脚慌里慌张刚拿报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眼前男人的骨肉,看起来,他不知道?
“您尽管说。”
“我也不想瞒着你。”这么大个事儿,医生不想瞒着秦书,万一之后有个什么好歹,秦家人再来闹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太太今天来做亲子鉴定。”医生声音压的很低,秦家在南城也有一席之地,他是知道的。
“我太太,做亲子鉴定?”这有什么好做的,孩子,当然是他的——秦书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如果不是该怎么办?
“唉,你自己想吧,我不能再说的更详细。”医生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秦书却如遭雷劈,李媛嫁给他也有好几年了,这应该算是婚内出轨了吧
,那他之前为了这个女人抛弃朱容,岂不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