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宁站住脚,拍拍冷松月的肩膀,食指指着身后男同志扛着的机器。
冷松月秒懂:“看机器去了?”
“他们想,那扛的是啥东西,我们来红旗大队是干嘛的,说不定他们还会对我们的穿着,长相一通评价。”
后世里,看热闹,都会评头论足一番,谢晚宁早就司空见惯。
他们路过一户人家,院子里的小黄狗,突然立起了耳朵,汪汪汪地不停。
但是脖子上都拴着链子,它龇牙咧嘴一会儿,也甩起了尾巴欢迎。
带头的田桂书记跑过来,小声嘟囔:“那边刚干完活的,就是赵老师她们。”
表姐王琪已经看到了,视线盯着那边很久,也好想上去打声招呼。
谢晚宁及时拉住她的胳膊:“不急在一时,先去看看知青,别本末倒置。”
王琪赞同地点头。
红旗大队的知青点靠近田园,有两间房,是分开的。
左边住着男知青,右边住着女知青。
有个茅房,臭烘烘的,外面放着纸牌。
还是男女共用。
冷松月一个劲儿地吐槽:“那厕所,上不了一点!”
谢晚宁开口道:“采访知青的时候,问问她们的困境。”
厕所环境糟糕,男女共用,有时也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困难。
去的时候,知青点的外面,刚上演着一出大戏。
“于芊芊,你就是个偷瓜贼!”
留着短的妇女叫郑童芬,一双丹凤眼透着狠,她双手叉腰,咄咄逼人地骂着。
对面年轻的女知青十六岁年纪,整个人很瘦弱,穿着件格子衬衫。
她的脸颊被打过,有几条长长的指痕,“我没偷,是刘叔给的。”
田桂看到,忙走过去:“你干啥打人,郑童芬?”
“我干啥打人,你问她,是不是偷了老娘地里的黄瓜!”
于芊芊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书记,我没有偷吃,真的,这是刘叔给我的。”
刘叔是郑童芬的男人,看这孩子饿得难受,才从地里掰了根黄瓜给。
不料,郑童芬看见了。
认为于知青勾搭她男人,所以才来知青点找茬。
“婶儿,我真的没有偷你地里的黄瓜,是刘叔送我的!”
“呸,不要脸!”
田桂走到跟前,立马道:“郑童芬,这偷没偷,你等老刘回来,问问不就行了吗?”
谢晚宁疑惑:“这个老刘同志去哪儿了?”
“跟大队的人买化肥去了。”田桂解释着,“郑童芬,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
谢晚宁一听,立马明白了来龙去脉。
她阴阳怪气地说:“田婶,这位同志很奇怪啊,明明知道等她男人回来后问问事情真相,偏偏要过来打人家知青?”
“关你屁事,哪儿冒出来的狐狸精!”
她话一出口,谢晚宁一巴掌就挥过去了。
“嘴巴放干净点儿,还有我是谁,你没有资格知道!
倒是你,明明知道黄瓜是你男人送的,还要找知青的茬,就说明你是故事闹事!
我要把你带去县城,找公安评评理!”
谢晚宁一通输出,旁边的冷松月也跟着附和,“说那么多做什么,见公安去!”
表姐王琪顶上:“对,直接绑了人,去县城见公安!”
“她、她偷我东西,凭什么送我去派出所!”郑童芬听到要送公安,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