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单尘感叹:“是啊。”充实到他都无心去理会谣言,他认真地道,“所以不用担心,有耆老前辈在呢,烈日境后期的器神,就连父皇也得以礼相待。我能带回这尊巨擘,父皇高兴还来不及,宫里多得是看眼色的内侍,自会对我细心周到一些。”
&esp;&esp;单尘这趟回来,是想坐稳皇子的位置。
&esp;&esp;他到底是伏国皇族,无论流言蜚语如何,都改变不了他是伏国大帝之子的事实。
&esp;&esp;他曾经想遗忘,现在只想接受。
&esp;&esp;只要在宫中站稳脚跟,到时候封个闲散王爷,也许能和穆平安配上对,故而他需要提前铺路,尽可能地展现一下实力。
&esp;&esp;正好伏国皇朝顶尖的炼器师、炼药师都在皇城之中,他完全可以仗着皇子身份去学习,虽然他在皇城中的名声乱七八糟,但炼器师和炼药师们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在乎资质和实力。
&esp;&esp;对此,单尘很有信心。
&esp;&esp;穆平安这才放心。
&esp;&esp;伏帝寿辰如期而至,皇宫上方瑞彩滔滔,彩凤飞翔,龙影盘桓,前来拜见的势力、世家不胜枚举,场面隆重且盛大。
&esp;&esp;伏国皇后端居帝位右侧,太子居于帝位左侧,永宁王等一众王公贵族,居于皇座之下左右两侧的位置。
&esp;&esp;单尘所在的席位左右都空着,他一个人独坐一席,耆敬仁坐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听着耳边那些他的亲兄弟们谈着关于他的话,只觉这伏国皇氏子弟不当也罢。
&esp;&esp;“他给父皇送上亲手炼制的丹药、法器,父皇龙颜大悦,直接准他进丹堂和器堂修行,难不成是忘记他妖狐之子的身份了?”
&esp;&esp;“当年他母妃可是荣宠。现如今他竟然恬不知耻地回来争宠了。”
&esp;&esp;“长得确实妖艳,又有点本事,还死皮赖脸,父皇拿他有什么办法,但他不会以为皇城真是他能够轻易待的地方吧,还痴心妄想丹堂和器堂的炼丹师、炼器师们为他撑腰。”
&esp;&esp;“会炼药,能炼器算什么本事,不过妖狐之子,本事有限,最后还是会像他母妃一样使些狐媚手段,终究上不了台面。”
&esp;&esp;“他有妖狐血脉,将来同人族成亲,生不出孩子。”
&esp;&esp;耆敬仁难得恼怒,猛地拍桌,低声道:“老夫封住他们的嘴!”这传言实在令人发指,单尘少谷主是绝对的人族,绝不可能是妖狐所生,这理所当然的事实,上位者竟然毫无表示,任由谣言横行,简直岂有此理!
&esp;&esp;“算了。”单尘传音安抚耆敬仁,冷静地道,“他们之所以议论我、评价我,甚至羞辱我,无非是因为我妨碍到了他们的晋升,若是皇城中王公贵族数量有限,我占一个位置,也就意味着有一位皇子或宫主少了个爵位,人都是现实的,不会无缘无故去做对自己无利的事。”
&esp;&esp;耆敬仁见他如此清醒,不由轻叹一声,他小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在皇宫是怎样的处境,可他却不怨恨,长大后,内心敞亮,半点没受影响。
&esp;&esp;单尘摸了摸剑柄,那里已经没有剑穗了,想到玉珏的去处,他只觉安心。
&esp;&esp;“越国使臣,越国二皇子到——”
&esp;&esp;穆平安携众出现在大殿门口。
&esp;&esp;清绝靓丽的容貌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esp;&esp;“这位便是近来传得神乎其神的越国二皇子?”
&esp;&esp;“万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厄难体质。”
&esp;&esp;“近来除了越国女帝的长女乃是先天胎珠的消息震惊天下外,便是这位极品厄难体质的二殿下,听说他认主了乘黄神兽,寿数至少千年。”
&esp;&esp;“而今多少岁?”
&esp;&esp;“十八。”
&esp;&esp;“好小啊……想来应该不谙世事吧。”
&esp;&esp;“听说是在山野中长大,所以举止有别于皇族,但这容貌也太绝了点。”而他们宫中容貌最绝的人莫过于,一时间有人望向那位妖狐之子。
&esp;&esp;“他身后那两位的修为好像看不穿……”
&esp;&esp;“越国二殿下的护卫,修为怕是只高不低。”
&esp;&esp;于翎依隐藏容貌,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站在泠鸢身侧,随侍在穆平安身后。
&esp;&esp;“越国寿礼,神玉一对,玄泉一沽。”
&esp;&esp;泠鸢将寿礼呈给礼官。
&esp;&esp;神玉、玄泉皆是顶级至宝,自然引起了些许势力来人的呼声,直说越国皇族大手笔。
&esp;&esp;“请二皇子上座。”
&esp;&esp;内官手持拂尘,为穆平安引路,引去的正是皇座下首右侧第一列的位置,而王座对面则是同样与伏国接壤的一方古教显仙宗来人的位置。
&esp;&esp;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穆怜青。
&esp;&esp;穆平安见了他爹,而他爹也向他投来温和的目光,穆平安微微点头,他对泠鸢和于翎依示意了下,于翎依抬脚向着右侧第一列的位置走去。
&esp;&esp;穆平安则与之背离,径直走向一旁有人的那桌。
&esp;&esp;“我就坐在这儿。”他反正是个不懂规矩的,那就不守了。
&esp;&esp;那领头的内官愕然了一刹,就看到这位尊贵无比的越国二殿下一展衣摆,坐在了单尘旁边。
&esp;&esp;他坐的并非单尘旁边的长案,而是单尘的身边,两人同坐一席。
&esp;&esp;在单尘呆愣的目光中,穆平安自顾自地拿起两个酒杯,一个放在单尘面前,另一个放在他面前,他亲自给单尘斟了一杯,又拿起酒杯,礼敬单尘。
&esp;&esp;单尘端起酒杯来,和他相碰,目光只专注地望着他,都忘了喝酒。穆平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端着他的酒杯,喂到他口中,单尘喝着喝着,脸红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