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箫翊他……沈冰凝心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拍掉手上的碎屑,故作轻松地说:“你要是不放心,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拉着清儿的手,两人一起来到前院。
只见箫翊面前跪着一对神色紧张的父女,而宁天逸则在一旁,姿态闲适地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卫公公见状,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沈小姐来得正好,我正打算请您过去呢。”
“有何贵干?”
沈冰凝脚步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
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前来探看,绝无意卷入任何是非之中。
卫公公毕恭毕敬地回答:“郭长史的女儿想要服侍陛下,但陛下说,除非她能胜过您。”
胜过她?沈冰凝心中冷笑,自己本就无心争宠,却成了他人攀爬的阶梯。
她瞥了箫翊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怎样才算赢了我?”
卫公公微微一笑,道:“这由你来决定。”
沈冰凝心中了然,这分明是要她确保郭窈无法取胜。
箫翊此举,无疑是将得罪人的差事推给了她,心中不禁暗暗抱怨了几句。
然而,在权势面前,人总是不得不低头。
今日若不给郭窈父女一个教训,恐怕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思及此,沈冰凝对跪在地上的郭窈说:“那么,就作一诗吧,只要能过我先前的两之一,就算你赢。”
郭窈随父亲前来,原以为能凭借才情获得青睐,留在陛下身边,怎料等待她的却是如此严苛的考验。
虽然自幼饱读诗书,但要在短时间内越皇后的佳作,谈何容易。
“同为女子,皇后何必如此为难我!”
郭窈的眼眶逐渐湿润,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看着地上梨花带雨的女子,沈冰凝心中五味杂陈,真正的为难者明明是箫翊,自己不过是个无辜的替罪羊罢了。
她强忍住心中的委屈,抿紧嘴唇,对箫翊道:“陛下,微臣已胜。”
话音刚落,郭窈的哭声愈凄厉。
沈冰凝心中一阵苦笑,今日无论她如何哭泣,也无法触动上位者的心弦。
一旁的宁天逸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郭长史,陛下尚在守孝期间,怎能纳女子入宫,二位还是请回吧。”这番话虽是托词,但谁都知道,沈冰凝不正是在箫翊守孝期间被带回宫中,封为美人的吗?
郭长史心知肚明,却不敢反驳,连忙磕头谢罪:“是下官愚钝,请陛下宽恕。”
郭窈临走前,满含深情地望向箫翊,希望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能留下她,但直到最后,也没有得到哪怕一眼的回应。
沈冰凝几乎要脱口而出:姑娘,他昨日都不曾看你一眼,一夜之间又怎会对你另眼相看?
随着父女二人的离去,这场闹剧也宣告结束。
宁天逸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冰凝,“难怪都说你善妒,看来确有其事。”
沈冰凝一脸茫然,“我何时善妒了?”
“聊城太守献上的美人,被你拒之门外,自己却在房中独守一夜,”宁天逸指了指刚刚离开的郭长史父女,“如今连郭长史的女儿也被你打走了,这不是善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