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拿着那两道诏书,手有些颤抖。
“父皇!”
安然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萧辰见状忙上前扶住她。
“那个凳子过来!”萧辰吼道。
于是宫女拿了一把椅子过来给安然坐下。
半晌,安然缓缓开口。
“刘公公,我父皇走的时候你可在身边。”
“他可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刘瑾泪眼婆娑的回答道:“回公主殿下,皇上走的时候我并不在。”
“当时皇上许是已经知道自己即将离去,便将我支开了。”
“不过皇上走的很平静,没有受什么苦。”
安然闻言心中稍稍安慰一些,又接着问道:“那除了这两道诏书,还有别的?”
“陛下倒是说了许多话,只不过……”
刘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安然便打断了他。
“你把父皇从满月宴回来之后说的话都告诉我。”
“是!”
于是刘瑾将皇帝对七皇子的担心都告诉给了安然。
听着刘瑾的讲述,安然的眼泪又充满了眼眶。
萧辰在一旁看着也甚是心疼。
“公主殿下,皇上生前最放心不下就是你了。”
“不过他已经把他能做的都做了。”
“所以王爷和公主还是不要将皇子们召回来了。”
“尤其是七皇子!”
安然长叹一口气,“父皇走了,我的皇兄们还是要回来的。”
“只不过既然父皇叮嘱过七皇兄,我们多加防范便是。”
萧辰也赞成,“正是,我刚摄政的时候七皇子是出来反对过。”
“只不过眼下已经安分了,就算他是装的,他手上也没什么可用的兵。”
“待皇上的诏书昭告天下,再拟一份诏书告知回来奔丧的皇子,不准带亲卫即可!”
安然点点头,“正是!”
“萧辰父皇的丧仪就交给你了,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萧辰温柔的说道:“好,快送公主回去!”
次日,欢儿被立为皇太孙的事情和皇帝驾崩的消息一同昭告天下。
安然一个人坐在承欢殿里,看着自己殿中的陈设。
回忆涌上心头,这寝殿中许多东西都是父皇安置的。
还记得儿时自己总是因为偷吃的事情和父皇闹脾气。
后来皇上不忍心不仅在承欢殿设了小厨房,还吩咐御膳房只要是自己去了。
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吃的想吃的。
安然想着视线在寝殿中游离。
忽然将眼神定格在了一根簪子上。
那是自己及笄的时候父皇送的,上头是自己最喜欢的梅花儿。
父皇说,“我的安然就像这梅花儿一般,独立寒风中!”
“将来一定是个刚毅的女子。”
安然将那簪子拿在手上,千头万绪都化作了对皇上的思念。
从内狱之后,她便和皇上渐渐离了心。
后来又因为母亲的事情,不曾给过皇上好脸色。
想到这里,安然便忍不住大哭起来。
殿中没有旁人,只有玉儿一个陪着。
此时萧辰来了,见到安然这样伤心,忍不住安慰。
“安然,父皇走之前,见了你,也见了欢儿。”
“想来是没有了遗憾,所以才安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