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眼皮子底下吗?当年皇帝还曾亲自去江南看过,这对皇帝来说简直就是贴脸开大啊!
比起韩启做的混账事情,皇帝应该更气的是,他竟敢藐视天威,在皇帝的眼中那韩启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他的威严是不容冒犯的!
韩庭之此时已经被吓有些不敢说话了,但是现在不分辨,皇帝追究下来就是死罪啊!
“陛下,不能只听信宋玉章的一面之词啊,臣父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默不作声,只是神色已然是一副震怒的模样了,宋玉章抓住机会继续说。
“陛下,事情还远不如此!”
“还有什么事情!”
宋玉章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跪在地上的韩庭之打断。
“宋玉章你这个小人,陛下,微臣是听信了宋玉章的谗言才没有将事情上报的!”
韩庭之爬到离皇帝更近的地方,大声喊叫,“陛下,当时微臣确实是害怕这件事情太大,牵连到微臣,所以事情报上来的时候,微臣确实隐瞒了。”
“不过后来微臣想清楚了想要报告给的时候,宋玉章找到微臣,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上报,他会帮微臣打点好上下,所以微臣才没有上报的!”
还真是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果然是不一样的,脑子都变灵活了,萧辰暗暗想到。
李天辅在一旁坐山观虎斗,不管是宋家还是韩家他都不在乎,但是比起韩家,李天辅是更想宋家倒霉的。
毕竟韩家现在很好对付,况且之前就是被自己捏在手上的,宋家就不同了,宫中有一个得宠的容妃娘娘撑着,还有端阳王的爵位在,且宋家的人不像韩家一般没有脑子。
所以要是宋家倒台了,李天辅也是喜闻乐见的,只不过老谋深算的他也知道,这次韩家是凶多吉少了,这宋家嘛,多半还会被继续褒奖。
“陛下,这些都是韩大人的污蔑之言,韩大人你说是微臣让你这么做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韩庭之看着宋玉章有些语塞,两人不过是口头上的交谈,怎么会有证据,况且那些派去江南的人也都是韩家自己的人,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证据!
“陛下,微臣说得句句属实,真的是宋玉章让微臣不要上报的!”
宋家从前在朝堂上虽然没很多势力,但是现在宋家的地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也有人帮着宋玉章说话。
“韩大人,你说是宋大人让你不要上报的,你为什么要听他的呢?微臣不信韩大人一个工部尚书不知道判断这种事情的严重性?”
韩庭之急了,脱口而出。
“我能坐上工部尚书也是他宋家帮忙,自然是宋玉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家伙,这话都说出来了,看来是真着急了,萧辰暗暗想到。
宋玉章知道这事情再说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没有过多纠缠,而是将焦点转移到事实上。
“陛下,且不说微臣是不是如韩大人所言挑唆了他,就算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韩大人的父亲在临江楼当中做的手脚也都是事实,现在楼倒了还砸死了十几个人,韩大人的父亲总是要给陛下和百姓一个交代的!”
“而且,陛下有所不知,那临江楼在韩大人父亲的上手把持着,他这些年一直对上楼的人收钱,仿佛那楼是他韩家的私产一般!”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皇帝也是有些惊讶。
“竟还有此等事情,好个韩家!”
韩庭之见皇帝震怒,只能趴在地上求饶不敢再说别的。
宋玉章有备而来,“陛下,除了刚才的那些证词,微臣还找到了证人,可以证明刚才微臣所说全都是真的!”
皇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那临江楼本是他为先皇后建的,后来先皇后去世,想着她生前最是和善,便开放给百姓共享,现在竟然被韩家当作私产,还从中牟利。
“来人,传朕旨意,将韩启即刻收押!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宋尚书。”
此时韩家以前的旧交站出来。
“陛下,这查案乃是刑部的事情,宋大人是户部尚书,原本这件事情宋大人知道了就应该上报陛下,让刑部去调查的,现在既然宋大人已经调查了前面的事情,那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给大理寺或者刑部来办?”
皇帝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上,宋玉章不占理,但是他现在就是想像当初养着李天辅一样,养着宋家,养肥了才好下手。
所以皇帝根本不理会这个提议,只是说道:“这事情是既然是宋大人经手的那接下来就全权由宋大人负责,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朕直接汇报。”
这话一出,那些原本韩家的旧交都不敢说话,皇帝这是摆明了不想再给韩家机会了,更别说这件事情已经证据确凿。
“陛下圣明!”
说完皇帝根本没有理会瘫坐在地上的韩庭之,便开始了下一个议题。
一时间没有人理会韩庭之,他是站起来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处境很是尴尬。
且皇帝下达的旨意,是将韩启抓起来,还并没有说将整个韩家如何?表面看起来很是开恩,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交给宋玉章去办,并且他手上还有那么多证据,韩家肯定是死到临头了。
散朝之后,韩庭之强撑着发软的身子,赶紧往韩府赶。
只不过韩启已经锒铛入狱了,幸而见到了刚从江南回来的楚怀。
“楚叔!父亲出事了!你可要想想办法啊!”
楚怀看着一脸着急的韩庭之,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韩庭之咽了咽口水,“江南临江楼的事情……”
楚怀这才知道,原来这次事情还真不是韩庭之,而是韩启。
“小郎君,其实这几天我也在江南,也查到了一些关于临江楼的事情,我也知道是和我们韩家有关系,但是我以为是小郎君惹的事情,所以正想回来找你商量,但是现在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这只怕韩家和你都没有出路了。”
楚怀这话说得很平静,像是很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