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单位注意,紧急警报,请勿擅自离开工作岗位,注意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
响彻大楼的警报声阻挡不了疯狂撤退的人潮,纸质文件丢了一地,呐喊声、碎裂声此起彼伏,玻璃幕墙外不时有坠落的人影,楼梯间痛哭流涕后的饮弹声更是不绝于耳。
“还不快把那该死的警报声关了!”“逃命要紧,谁信他们的鬼话!”
两名工作人员被挤出人满为患的电梯,奔向楼梯,哪知落荒而逃的人早已将所有通道都堵得水泄不通,这下玩完了,只听人群中接连响起惊叫,一道银光逆流而上,似乎是谁以极快的度踩着人们的肩膀冲上楼来——
“噢噢!这又是什么鬼!”“你没听说过吗,不过是那该死的不露脸的秘密小队而已!”
银光火冲到顶层阿尔法小队大本营,沃尔特气喘吁吁化身而出,看的出他晚到一步,队友们已经在商议对策了。
“借防卫军大厦办公的缺点真是越来越明显了,你上楼一定花了不少功夫,伙计,虽然我们彼此不知道对方姓名,但我真心希望你没有来。”
“噢不,我只是昨夜淋雨,今天有点头痛罢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缺憾’灾星今晚就要撞击月球了,我们可能都会死。”
“这么快……通知心惠大人了吗?”
“叫她心惠就行了,别太拘谨,她不仅是代理人,更是我们的知心朋友。”“好不容易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她好像是有了喜欢的人,今晚就让她在美梦中度过吧,别打扰她了。”
“那么我们总该做些什么,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事实上总部只来了一条含糊其辞的指令,让我们不惜一切保护心惠的安全。”
“什么意思,带她去要塞还是地堡避难?”
“这还要感谢那些敢于揭露真相的科学家们,防卫军临时取消了核武攻击行动,谁都知道那样根本行不通,其实他们早想放弃了。”“炸毁灾星必然要毁掉月球,后果可想而知,再深的防空洞都无济于事,没人能躲得掉。”
“所以……我们有自己的计划?”
“我们打算乘飞船前往距离灾星最近的同步轨道,用最简单原始的方法进行人工助推,让它偏离轨道,从而保住月球。”“就算成功了也会引一系列连锁反应,极端天气是不可避免的,但比起毁灭而言,那是人类可以承受的。”
“人工助推,意思是……以血肉之躯?”
“还有一点,宇航服会妨碍体力的挥,因此出舱以后的理论有效闭息和耐辐射时间只有一分钟……”
“你们……你们疯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牺牲。”
“等等,我听说了总部正在研的新型变形式战机,强大到可以推动整颗星球。”
“来不及了,就算有也不属于你我,你没听说她们还在培养更高等级的守护者吗?”“这便是我等阿尔法守护者的宿命啊。”
“好……那我也加入。”
“不,阻止‘缺憾’的事由我们来做,你要留下来,替大家守护心惠。”
“假如世界毁灭,我又如何保护心惠,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为了确保计划成功,我必须去。”
“好,就这样决定吧!”“好兄弟!”“祝我们成功!”
血月当空,“缺憾”灾星似一条疾飞的火龙,整个夜幕都焚烧起来了,骚乱尚未平息的城市又被极寒笼罩,末日来临,卑微的瑟缩的恐惧中只剩最后的祈祷,希望阿尔法守护者们能够创造奇迹拯救世界。
满载全体阿尔法守护者的货运飞船已顺利抵达预定轨道,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到了。
守护者分成四批,大家的共识是,如果前面的人能够达成目标,后面的就可以活下来,沃尔特被分到了最后一批。
脱去厚重的宇航服,亮出坚实的肌肉,第一批守护者准备出舱。
“兄弟们,来世再见!”
他们像一颗颗流星冲向“缺憾”直到化作尘烟,助推目标没有达成,第二批和第三批守护者随即出舱,他们用鲜血点缀了“缺憾”,目标还差一点就能完成了。第四批全员出动,沃尔特深吸一口气,和战友们一起跳进了地狱烈火般的深空,身体立刻加冲向“缺憾”。
一分钟的生命,并不会因短暂而宝贵,明知飞蛾扑火,也会义无反顾,就在沃尔特接触“缺憾”的前一刻,他被最后一位战友推开了。
沃尔特被月球引力俘获,他开始坠落,空间里满是残肢断臂和陨石碎片,还有已经气化的战友骸骨,沃尔特分不清了,他渐渐失去意识,耳机里循环响起了电波声
“安息,向英勇的阿尔法守护者致敬!这些无名英雄将永垂不朽!”
朦胧之中,月球飘起了樱花雪,魔樱如天使一般从天而降展翅翱翔,沃尔特落进了魔樱的手心里,隔着粉红屏障,他可以听到驾驶舱里温暖的心跳,温度刚刚好,如同旭日蓝天白云下的那层初雪……
允儿睁开睡眼,雪山晨光暖暖照在脸上,晶莹的雪花铺满了整个世界,空气清新又甘甜。沃尔特的体温似乎恢复正常了,允儿轻轻抖去积雪,悄悄起身,沃尔特也该醒了。
“哇哦,真是个好天气!噢,我的天!这家伙真在这儿睡了一夜?”撞门而出的托马斯险些被沃尔特绊倒,更令他意外的是库莉丝朵一脸倦容站在一旁,难道他们两个这么快就和好了?
“哦,我起的早,迫不及待想要呼吸新鲜空气了。”允儿拍着身上的雪,笑容略显尴尬。
不知是被托马斯吵醒还是早就醒了,沃尔特翻身起来,晨光照着从他身上撒落的雪花,他就像是从层层枷锁之中解脱出来的人,唯一沉重的是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在和允儿的对视中渴求归宿,眼前这个给予他重生的女人,他多想抱一抱,可是现在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这种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