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渺稍稍想想才明白,他是谢谢她没有把恨意传给小陆言,小陆言待他亲近……一时间盛渺心中酸涩。
她低声开口:“带她走时,我说过的,我要教会她爱和快乐。”
她又低声说:“她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工具。”
陆怀序没有再说话了。
他坐在车厢内,面容严肃,小陆言小手去撑他的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笑一个!”
陆怀序给了小陆言一抹笑。
小陆言也笑了,她笑起来时,露出一排小米牙,就跟盛渺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鼻子微酸。
他想,若是从前他不那么浑多好,现在他们一家就很圆满,他也用不着跟旁人“分享”她……
陆怀序蓦地开口:“香市那边的生活,很不错?”
盛渺嗯了一声:“挺好的!”
后来,他没再说话了,始终沉默。
车到了盛渺公寓门口,陆怀序没上去了,他打开后备箱拿下小陆言的东西,盛渺看见里面有个行李箱。
陆怀序解释:“要去H市了趟差!秦秘书已经在机场了。”
盛渺便明白,他其实是很忙的,抽出一天半时间陪着小陆言了。
她牵着小陆言,轻声说:“那你快去吧!”
陆怀序目光深深地看她。
里头,多多少少带了些期待。
盛渺低头,带着小陆言走进公寓的玄关,走了几步,小陆言就仰着小脑袋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再接我过去啊?”
盛渺微微一笑:“回头你给爸爸打电话。”
那边,陆怀序靠在车身,一直到看不见她们为止,才拉开车门上车。
到了机场,秦秘书已经焦急地等着了。
“陆总!”
陆怀序将行李箱交给她,步子走得很快:“还有五分钟。”
……
H市,陆氏集团分公司。
陆怀序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白雪,一个本该尘封了三年的人。
白雪升到了公关经理。
原来看着羞涩的小姑娘,现在举止大胆,做事雷厉风行的。秦秘书看着觉得她在模仿一个人,细细一想,就知道是谁了。
是盛渺。
秦秘书但笑不语,有些看不上。
白雪应该是特意表现,准备得很充分,陆怀序向来是公私分明的人,他没有管白雪为什么在陆氏分公司,只要她为公司挣钱即可,当然,他亦不会跟她产生什么私交。
白雪叙述完,下面一片掌声,但是陆怀序却只是很淡地点头。
白雪不禁有些失落。
是她做得不够好吗,所以陆先生才没有刮目相看?
所以,当会议结束,陆怀序走出来的时候,白雪跟着跑出来,那瞬间她像是多年前那个乞求爱的小女孩,语气里充满了不安:“陆先生!”
陆怀序顿住转身。
一袭黑白经典西装,雪白衬衣挺括,衬着他英挺面孔。
几年过去,他竟然比从前更成熟好看。
白雪咬唇:“陆先生,您会开除我吗?”
陆怀序注视她。
片刻,他很淡地说:“不会!”
正当白雪松口气时,他又说:“因为你没有那么重要!你只是陆氏集团的员工而已……另外,别再模仿盛渺了,她的出身是你无法企及的,再模仿也不会像的,再说我也不会喜欢一个替身。”
陆怀序说完,转身离开。
剩下白雪羞躁不堪。
她以为,再次重逢,陆先生面对这样的她,会有些惊喜的……原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是因为盛渺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