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口歪眼斜,浑身颤抖,还流口水,总之相貌神态都极为丑陋,有碍观瞻!”
一句话说完,差点没让和士开喷出口水!
一旁的陆令萱更是惊骇的看向李谧,又将目光转向“谢臻”。
此时的李谧可不管这两人什么反应,偏还十分认真的看着高湛,又解释了一句,“臣就住在辛府的附近,所以知道此事就生在昨晚,听说今日一早,辛府的人就将辞呈递交到吏部去了!”
高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脸上的表情很是奇妙!
和士开似想到了什么,陡然指着李谧大喝了一声:“李永和,这件事情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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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这么大声,都吓到陛下了!”李谧赶紧打断。
和士开注意到高湛确实有些不耐烦,忙伏道:“臣该死,不过臣不相信辛舍人会突然得此怪病,此事定有蹊跷!还请陛下明察!”
陆令萱亦想站出来说话,不料高湛竟摆手道:“病了就病了吧,这中书舍人也并不是一定要他辛德源来做,既然已递交了辞呈,此事就此作罢,过两日再看看他这病情是否有好转,二位代朕去瞧一瞧即可!”
陆令萱的脸色一黑,和士开亦颔答了声:“是!”
“今日时辰不早,这次的秀才策试明日再继续,诸卿都回去吧!”
一场棋艺比试便花费了半日的时间,但在场的文人士子,无论是谁都不觉得时间漫长,那样酣畅淋漓的棋局,乃世间绝无仅有的一次所见,以后未必还能见到!
“真的是下盲棋啊!你们是没有亲眼看到那样的场面,简直比战场厮杀还要有气势,太痛快了!”
“是啊!这个谢臻真乃天纵奇才,名不虚传!”
“以辩论之才名传南朝,又以棋艺震惊齐国朝堂,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惊喜?”
听到外面传的那些流言,陆令萱的脸都铁青了,这也是穆提婆第一次从母亲的脸上看到如此多的愤怒和无奈之色。
“辛德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前去打探完消息回来的一名细作便答道:“是他府中有位失宠的小妾想要重获新宠,用了过多的五石散,许是那五石散用得过猛了一些,所以辛舍人便……成了那个样子!”
“一名失宠的小妾……呵……”陆令萱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只怕这小妾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那五石散可有拿来一验?”
细作女子惭愧的垂:“并无,那五石散已被辛舍人服下,而且这位小妾也被辛府中的主母以媚惑夫主为由打杀了!”
“啪”的一声,陆令萱一掌拍在了案几上,似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才勉强保持面上的冷静。
“好一招禇胤悬袍啊!他这一招棋是下给我看的吧?趁我不备,深入我方阵营,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就折损了我一支羽翼!”
穆提婆听得还有些懵懂,不解的问:“母亲,您说谢臻那局棋是专程下给母亲看的?他哪里有这么厉害……”
“那你说,为何辛德源早不中风,晚不中风,偏偏就在这谢臻走到太极殿陛下面前,以棋艺得到陛下赏识之时,他就中风了?”
“母亲的意思是,他们……竟是早就设计好的,专门为我们设下的此局?”
“是!看来他们是想安插自己人到陛下身边!而这个谢臻便是最佳人选!”
思忖到这里,陆令萱又问:“你从邺城驿站抓到的那些人在哪里?”
穆提婆将陆令萱带到了一阴暗逼仄的密牢之中,里面关着七八个约摸十一二岁的男童,有作商人打扮的,也有衣衫褴褛作乞丐打扮的,个个竟皆神情惶恐的望着铁栅外高髻华服的女人。
陆令萱将目光一一扫过每一个男童的脸,突地咬牙转身,一巴掌就掴到了穆提婆的脸上!
穆提婆被打得有点懵,委屈的望着陆令萱,喊了一声:“母亲!”
“你觉得兰陵王与他的王妃有那么蠢吗?会让慕容珏以孩子的身份侨装打扮?既然是掩人耳目,那定然是要换一个你想不到的身份!”
“更何况如今还有一个谢臻……”
提到这个谢臻,陆令萱可谓咬牙切齿的恨!
“这两日,走出邺城驿站的有多少人?”
穆提婆忙叫了探子过来问,探子答道:“有老人、妇人、孩子……大都是行商的商人,还有运粮草的军士……不过不是兰陵王的军队,乃是赵郡王高睿的……”
赵郡王高睿如今代理并州事务,又因功勋卓着进位尚书令,由他派人运粮草至并州倒也不奇怪。
而兰陵王借着与赵郡王的关系,将一个男童安插于运粮的军士中,那就更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