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老臣不屑于向女子屈服以表敬意,但也尽皆沉默下来,并无反驳之言。
这时,便连担任尚书令的赵郡王高睿也站出来说道:“王妃确有大才,也完全可担任太史令一职!”
高湛不免也有些动容,在群臣的议论声中,他突地声音一提,便唤了声:“陆郡君,你还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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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这张字条,朕也看过了,你要作何解释?”
陆令萱便立刻向天子跪了下来,竟是一本正经的正色道:“陛下,臣承认雨雪天象是可计算,臣也承认是以此来愚弄了百姓,但是陛下,臣要说的是,百姓本就是愚昧的,这天下的百姓,他们不懂什么天文历法,也不懂什么大道小道,他们只需要大旱之时,天可降雨,洪水来临之时,可以逃命,有饭可吃,有衣可穿,便已足够!
这世间,知识本就是无价,若非如此,又怎会有世族几百年屹立不倒,锦衣玉食,掌控权力,难道你们就不是在利用知识才学凌驾于这些愚昧无能的百姓之上吗?”
这一番话竟是说得言辞滔滔,明明是强词夺理,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陆令萱说完,竟是看向天子高湛,以哑语般的口形,说了一句:“陛下,臣也是在帮你巩固皇权,取得民心啊!”
高湛看明白了她的口语,登时沉默哑口无言。
崔恒脸色大变,他这一生在辩论上也遇劲敌无数,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陆令萱这般诡辩且强词夺理的,她分明就是在利用天子皇权来震压人,让人不敢反抗!
“荒谬,陆郡君怎能将愚弄欺压百姓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天下百姓为陛下之子民,即便他们愚昧,也当如兰陵王妃一般告知世人,又怎可如你这般隐瞒欺辱之,你这不仅仅是在愚弄百姓,更是在愚弄天子!”裴子野气愤的接道。
陆令萱登时眉头一皱,与此同时,传来高湛的一声厉喝:“够了!今日的祈雨之事到此为止!”
“朕一言九鼎,既然兰陵王妃祈来了雨,那便赐予太史令一职!”
“明日吏部便给兰陵王妃颁任命文书吧!”
他说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了萧锦玉,甚至他看得十分认真,似将她身上每一部位都尽收眼底。
但他没有说成全她的一愿!
兰陵王感觉到了他目光的侵蚀,便将萧锦玉拉到身旁,甚至挡在了身后。
“陛下,臣欲在邺城办一场婚礼,无论你和太后同不同意,臣都要让天下人知道,她萧锦玉是我高长恭之妻!”
高湛面露愠色,娄太后却是叹了口气。
“长恭,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同不同意,她已是你之妇,你娶她理所应当!祖母早就允了!”
这般傲烈聪慧的女子,又有如此倾国之妹色,绝不能让她来到高湛的身边,否则必成祸国之患,就让她去安了长恭的心也好!
高长恭并不知娄太后心中所想,只是满心欢喜的施礼道:“多谢祖母!”
娄太后的目光又转向了还跪坐在台上一脸面如死灰的郑玥,叹息道:“郑氏阿玥,今日之事,兰陵王妃已不怪责于你,你便回去吧!
日后你若是看上了哪家的郎君,哀家愿为你作主,赐你一桩婚姻!”
郑玥听罢,只是拼命摇头,嚎嚎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郑道忠叹息着拉出了铜雀台!
“既然祈雨之事已结束,那就都散了吧!”
太后又说了一句,不料却听得高长恭一声截断:“等等——”
“长恭还有话要说?”娄太后问。
高长恭便单膝跪了下来:“臣之妻今日祈雨,险些被奸人所害,若非长恭身边的忠义之士拼尽全力相救,阿玉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长恭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若今日此等奸人不能偿命以赎罪,长恭将终日难眠,亦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陆令萱的脸色倏然一沉,娄太后亦将目光转向了高湛,叹道:“陛下,是该给兰陵王妃一个交待,天子眼皮底下,行此刺杀之事,这将天子的威严置于何处?”
高湛神情变了变,便问已然回到此处的高阿那肱:“凶手可有抓到?”
“回陛下,臣……没有,背后射箭之人来无影去无踪!”
“你当然会抓不到,因为人本来就是你安排的!”
这时卢煜带着赵五以及杨志,并押了一人过来,推到高湛及众臣面前。
“此铜雀台本已被禁军包围,除了禁军,无人敢携带利刃至此,若非统领禁军的高阿那肱领军,谁敢在此放暗箭,刺杀兰陵王妃?”
“而且这里各处都有禁军守卫,难道会不知道郑玥来到了铜雀台上吗?”
“高领军,你说呢?”
卢煜对高阿那肱的连声指控,顿时引起了四周旁观者的深思。
而被赵五押着的一人,也被迫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