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打压良善。”
程一申在外面大声呼喊着。
“秦行道开便宜盐店被人陷害,解州知州竟打算谋害他。其心可诛。”程一申站在知州衙门门口,对着面前的人喊道:“大家都是解州世子,学得都是仁义礼智信,怎可让此忠良之士死于贪官之手?”
“大家也都是出自贫困之家,八十文的盐还没有吃够吗?若不是秦行道仗义相助,盐价怎可能降至二十文?”
“解州知州不按照朝廷法度办事,审案不公开,完全为了一己私利栽赃陷害忠良之人。为众人抱薪者,我等绝不能使其冻毙于风雪之中。我等清流,绝不允许此事发生,随我击鼓鸣冤。”
程一申对着这些人慷慨激昂地演讲着。
下面这些人的怒火也全部都被挑了起来,开始不断地冲击着署衙。
署衙之中。
秦爽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他对着施恩予说道:“施大人,民心不可违啊。那么多的学子、秀才,我觉得您是不是得出面解释解释?”
这些学子、秀才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只有普通人家的孩子才会去走科举这条路,世家贵族只需要举荐便能够做官。
而科举上来的这些人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都察院。
因此,这些人也有了一个统一的称呼——清流。
靠程一申是绝对不可能聚集起这么些人的,只有一种可能,左庆忠在暗中帮助他。
左庆忠作为御史,应该可以算作是解州清流的领头人物。
施恩予现在明显有些发愁。
这些秀才、学子和普通的老百姓可不一样,秀才可是有功名在身,打不得、骂不得,影响力还不小。
这些人参与进来,让这件事一下子变得有些难搞。
“大人,那些学子开始往里面闯了,咱们快挡不住了。”一个衙役跑了进来,对着施恩予说道。
施恩予眉头紧锁,事情怎么进展到了如此地步?
“不管他们。”
施恩予咬着牙说道:“他今日,必须签字画押。”
说话的时候,当即又让人来按着他。
但是秦爽岂能让他如愿,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
以他的伸手,三五个人压根近不得身,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想要按自己的人打得鼻青脸肿。
“你……你竟敢在公堂之上殴打吏员,是想要造反吗?”
施恩予看着有些害怕。
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受他控制了。
外面有学子在闹事,里面秦爽也不愿意伏法。
“是你在伪造供词在先,强迫我画押在后。我只是反抗这份虚假的供词而已。”秦爽说道。
就在施恩予准备再次动用力量强迫秦爽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推开,一蜂窝的学子冲了进来。
站在大堂门口,义愤填膺地看着里面的众人。
“大胆!署衙重地,你们怎敢闯入?”
施恩予看着冲进来的这些学子,当即拍着惊堂木喝道:“你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施大人,您这不是在开堂审案吗?为何不公开?不让百姓们围观?是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吗?您也是朝廷命官,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程一申也不客气地说道。
反正江南派系已经和江北世家彻底撕破了脸,也就不无所谓对方的感受。
“读书人,就应该以读书为重。朝廷的事情,尔等无权操心。”施恩予对着他们挥手说道:“赶紧回去,该读书读书,该考取功名就考取功名。”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秦爽却在旁边开口说道:“读书人怎能对朝廷的事情不关心呢?”
“对。”
秦爽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引得学子们十分认同。
“说得好,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句话真是说中了我等士子的心声。”
“我决定把这句话制作成对联,挂在我的书房门口。”
“就是,天下事都关心得。”
这些士子有了秦爽的话做支撑,一个个都硬气了起来。
施恩予真想把秦爽的嘴给堵上。
“您既然要审案子,那么我们旁听自然也没什么不妥,您继续审您的案子,我们就在外面听着,绝对不打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