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啊。”
看到来者之后,左庆忠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着他说道:“来,赶紧坐坐坐,今日本来想要让你父亲邀你共同出席。你在此次的事情当中,作用是不可磨灭的。”
说话的时候,拉着程一申朝着座位上走去。
子才正是程一申的字。
“你怎么来了?”
程俊思皱着眉头,看着程一申说道:“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左大人,父亲。”
程一申站在旁边,目光扫了一圈之后,看着他们说道:“您们在庆贺此次的胜利,可秦行道呢?难道咱们就把他放弃了不成?”
“若是把他放弃,他可能就没命了。”
程一申焦急地说道。
这段时间,秦行道可是把他当做实打实的朋友来对待。他怎么能够在这种事情上背刺人家呢?
虽然是为了江南派系的利益,但也不能把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江南派系现在抽身,那岂不是得让秦行道死在牢里吗?
“子才,做大事不拘小节。”
左庆忠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做事的根本,就是为了江南派系的力量壮大。不要拘泥于这种小事。”
“你在此次的事情当中,作用也是巨大的。来来来,坐下,喝一杯。”
他把程一申按在椅子上,拿起酒杯对他说道。
“子才,若是没有我们的帮助,秦行道不知道已经死多少次了。你就没必要操心现在的他了。”
程俊思皱着眉头对着程一申说道:“用他的死来换取我们江南派系的力量,我觉得死得其所。”
“可咱们也没必要现在放弃啊?能不能先把他营救出来再放弃?咱们现在的行为有点像过河拆桥,把人家置于险境之中。”
程一申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天真地说道。
“砰。”
程俊思却拍了一下桌子,对着他说道:“胡言乱语。是他自己得罪的赵家,也是他自己主动和赵家作对从而进入了监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怎么能是我们把他置于险境之中?”
“我看你是和他混傻了。”
程俊思瞪着他说道。
“别这么说孩子。”
左庆忠上来打圆场,笑着对程一申解释道:“你父亲的话说得虽然不好听,但是不无道理。咱们从未和他订立过什么盟约,也没说过什么合作之类的话。谈不上背信弃义,更谈不上过河拆桥。”
“而且,江北世家愿意给咱们放权,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要用秦行道来换。你觉得是秦行道的性命重要,还是我们江南派系多年的努力重要?”
“江北世家盘踞解州多年,经过我等的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有些松动。咱们现在的行为上利朝廷,下利百姓。若是咱们彻底掌权,百姓何须忍受八十文一斤的盐?”
“忍辱负重吧,待扳倒江北世家,咱们再还解州一个朗朗乾坤,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灵。”
左庆忠这话说得,虽然很假,但是还真就糊弄了程一申这个傻小子。
什么上利朝廷,下利百姓,都是屁话。
利自己才是真正的目的。
“于心不忍也是正常,说明你是心中有仁义。”朗岩山也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但是办大事怎么可以惜身?不果决一点,如何能从这群狼环伺之中为百姓争得一点光明?所以,你也不要纠结于此,这都是为扳倒江北势力必要的牺牲。”
他们说得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自己都不信。
把牺牲别人当成必要的,利益却自己享受。
程一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左庆忠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早已看透了程一申,什么为了秦行道的生命安全都是假话。他其实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面的那个虚伪的道德枷锁罢了。
只要给他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多么荒唐,他都会相信。
因为他本来也是利益的既得群体。
就在众人继续雀跃之时,一个不速之客却赶了过来。
“砰砰砰——”
门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