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连事实清楚的事情,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钱方正坐在大堂上面,整个人都快懵了。
他哪里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
别人基本上到了堂上就赶紧认罪,就算是有一两个嘴硬的,把证据一放,就怂了。
结果,秦爽这家伙倒好,把自己辩驳得愣是没有回嘴的余地。
“本官不与你讨论公与私的问题,我们只说你是否贪了的问题。”
钱方正说道。
“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秦爽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我说了那么多,不就是给你证明,我没有贪吗?”
钱方正从来没有如此被动。
这次出手还是太急了。
如果不是太子催得话,自己本可以让证据链更加完整,结果为了追求这个首案,搞的现在不上不下。
坐在珠帘后面的秦暠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些人甚至都没有证据,便将秦爽拉上了公堂。
这到底是为了私人恩怨,还真的是在为朝廷考察官员?
实在是太过分。
“陛下,翁裘求见。”
朱芳听到一个小太监跑来报信,俯身对着秦暠说道:“您昨天让他调查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
“让他进来吧。”
秦暠昨天刚刚让翁裘去调查了秦爽,今天这些人便在这里审秦爽。
刚刚好。
就让双方对一对,看看谁在说谎。
翁裘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堂中的情况,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站在秦爽身边,左右看着。
“你就在那里汇报吧。”
秦暠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好,他们正在审秦爽。你帮着做个作证。”
“是。”
翁裘当即拿出手中的密折。
还没开始说,就被段鹏程打断。
“翁指挥使,您要不跟着我的节奏来?”
段鹏程斜着眼睛把翁裘密折上面的字扫了一遍,笑着对着他说道:“我这边念吏部的说法,您那边念您的调查结果,这不正好印证上?”
翁裘没有说话,看着珠帘之后。
“可以。”
珠帘之后发话,翁裘点头应了下来。
但是钱方正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条刚才已经说清楚了,咱们就不赘述了。”
段鹏程笑着说道。
“第二条,秦爽携带画屏馆花魁孙雨棠进入府内,大庭广众之下,与青楼女子混迹一起,伤风败俗。”
段鹏程说这话的时候,还咬了咬牙,似乎对秦爽这件事很不爽。
没办法,是个男人对他都不爽。
别的人见花魁一面都难如登天,这家伙还把人往家里引。
这不是伤风败俗,简直就是与广大男性不共戴天。
翁裘打开自己的密折,翻了一会儿说道:“扶风亲王殿下把孙雨棠请入府内,是因为长公主命人放火烧孙雨棠的宅子,打算置她于死地,属于是无奈之举。
而且,扶风亲王殿下与孙雨棠在府内并未有什么过分之举,只是让她担任梅庄的染布师傅,教授阵亡士兵遗孀染布制衣。”
“哦——这样啊。”
段鹏程好像故意的一样,用极大的声音哦了一声,“那这么说,不能说他是伤风败俗,而应该说他是侠肝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