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爽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脏水,尽管往我身上泼。我清清白白做人,自是不怕你们的诋毁。”
“无非就是想要借机打压我,清除异己。无所谓,我一身正气,不怕查。用京察来查皇子,这应该是我大宁立国以来的第一次,我秦爽能有这个待遇,也算是荣幸。”
秦爽就是要先把这个基调垫好。
不管这话有用没用,先在皇上心里种下一个种子。
这些人之所以查自己,不是因为他真的犯了错,而是因为他们携私报复。
京察首案查皇子,不符合常理。
“放肆。”
钱方正却一拍桌子说道:“我们当的是大宁的官,没有派系,只听陛下的话。审案便是审案,不要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倒是想听一听,您想给我定什么罪。”
秦爽坐在椅子上,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经过对你的调查,共发现你犯下十八项重罪。现在由本官一一盘问。”钱方正说道。
十八项重罪?
秦爽听了这话之后都想要笑。
这些官员动不动就喜欢搞这些十八项、二十八项、九十八项重罪。
其实很多都是牵强附会,为的就是看起来罪大恶极而已。
“大德十一年,你在鸿运赌坊进行赌博,共输掉七千两白银,可有此事?”
钱方正说道。
“有。”
秦爽点头应了下来。
“你可知道大宁律有明确记载,当朝官员不得出入赌博场所,不得赌钱。你违背大宁律,是失德之事。”
钱方正看着秦爽这么爽快的应了下来,以为这件事很好处理呢。
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了起来。
“不不不……这罪我可不认。”
秦爽却否认道:“赌钱是赌钱,但我花得是自己的钱,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失德了?”
“而且,您不是刑部主官,不了解大宁律也情有可原。我给您详细解释一下。大宁律中说的是,当朝官员不得出入赌博场所。而在大德十一年的时候,我,秦爽,并没有入朝为官,甚至还没有封王。我觉得你这个罪安在我头上不合适。”
秦爽说出这话的时候,钱方正的脸色都变黑了。
《大宁律》这东西已经变成了废纸一样的东西,但是并没有明面上废除它。
所以,他们经常用大宁律上的东西来牵强附会一些罪名。
可以这么说,如果按照《大宁律》来判案的话,所有的官员都跑不了。
他就纳闷了。
秦爽这家伙不在家好好读圣贤书,闲得无聊看《大宁律》做什么?还研究得这么深。
秦爽嘴角还带着笑意。
刚穿越而来的时候,他是真的怕自己的哪些行为不小心触碰了法律,对于《大宁律》进行了深入的学习。
后来才知道,大家现在压根就不把这玩意儿放在眼里。
没想到现在竟然能用上。
所以说,知识这东西,只要你好好学,总有用到的时候,只是不定在什么奇奇怪怪的时刻。
“你作为大宁皇子,赌博成性,输光家产,难道便不是有伤风化之事?圣人言: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为博爱,而民莫非遗其亲;陈之德义,而民兴行;先之以敬让,而民不争;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钱方正转换了攻击角度。
既然法律层面制裁不了你,那就用圣人言,用道德来绑架。
“殿下可是皇子,你若赌博无度,百姓岂不是有样学样?不知劳作,只知赌博?圣人言有言,你怎敢忤逆圣人之教诲。”
这下子可算是给秦爽安了一个大帽子。
把自己的话愣是偷换概念成圣人言,秦爽只要敢反驳,那就是对圣人大不敬,问题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