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鲁国手里的资产,除了本土之外,类似三分邾国的后遗症,逼迫鲁国出让给齐国,国内很多士大夫,迫于压力,又怎么可能硬挺着?
毕竟,邾国的故土,到手是便宜,不到手,也不算是损失。
可这样一来,齐国就是深入到了泗水流域,比如说割让邾娄邑这样的地区,那就是刚刚好卡死宋鲁曹滕等国。
原本的济泗中上游,这就有了霸主级大国介入,相较于曾经的晋国楚国,齐国的嗓门,会大到吓人。
鲁国的有识之士,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是吓出一身冷汗来。
好在现在的状况,似乎还不错,一切都是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君上!汉使旗开得胜,鲁人亦当奋勇向前。纥愿前往阳关,以防齐人夹攻泗北之地!”
“叔梁同汉使亲善,何必亲赴前线?听闻魏子羽长于版筑之术,叔梁前日举荐魏子羽为大匠,寡人以为,若魏子羽为大匠,叔梁当从旁辅之。”
鲁侯现在是真的放心了不少,原本他是怂到不行,现在怕什么?人汉使过来就搞了齐国一把,什么狗屁盟军,一个郎官麾下五千人马,一开口就说动了。
今天能说动一个,明天就能说动两个,几天下来,齐国自己就玩完了。
我大鲁国……牛逼!
反正现在鲁侯就是下定
决心,先把汉使的好感度刷满,至于前线抗敌,死守就是。
层层抵抗,撑到汉子国援兵前来,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君上,春汛已到,道路泥泞,倘若春雨连绵,齐国联军固然行动不利,我军版筑寨墙,亦是不利。君上,魏子羽固可为大匠,然则阳关不得不防啊。齐国兵多,鲁国兵寡,倘使战事拖延,齐国必定增兵……”
“嗳,叔梁勿虑也。”
鲁侯现在淡定的很,“齐鲁虽近,相攻则远。此次齐国会盟诸侯,为壮声威,岂能舍近求远,走阳关而不走‘大汶津渡’?”
“这……”
听老板这么一辩解,子纥一时也是语塞。
打仗归打仗,但现在的情况,打仗不仅仅是打仗。
玩偷鸡,对盟主的威严不利,齐国怎么可能选择?
阳关那里是山区,齐军要是绕路,固然是可以出其不意,可这样一来,在诸侯们看来,这齐侯的正面战场威力,有点矬啊。
齐侯不要面子的吗?
换个思路,子纥也不得不承认,国君的思考,还是很有道理的。
“叔梁只须让汉使知我鲁国诚意,战事定然万全。”
“如此,臣谨遵君命。”
“善。”
鲁侯见自家“猛男”这么听话,还是相当高兴的。
他又不是勾陈,培养一个王命猛男出来,结果都快把吴国老家给掏了,这种偷家的猛男,猛归猛,还是不如自家的温顺“猛男”好啊。
平陆邑西营郎官灵姑戈跟着汉使魏羽跑路一事,固然让鲁国君臣欢天喜地,整个曲阜内外,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息,但是在盟军营地,齐侯的脸都黑了。
“越人下贱,不可信也!”
暴怒的齐侯立刻下令,“传令,分兵阳关,夹攻鲁军!”
“嗨!”
齐国军将都是神色肃然,纷纷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