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一愣,很是意外,“不称作义士,那叫什么?”
“余众,从士之辈。可以称作‘义从’。”
“有点儿意思。”
这个称呼的变换,其实有点拉开地位的意思。
原本
是“士”,虽然是假的,但是讲出去,还是挺有面子的。有些齐国技击,去年冬天就是靠这个方法,回老家骗吃骗喝,一下子就完成了阶级跃迁,真的就在齐国地方上,混成了“士”。
但是今年李解要是听沙东的建议,把“义士”改了,那大部分人,就没办法这么容易骗吃骗喝。
“义从……”
摸着脸上的胡子,李县长琢磨了一会儿,“就这么干。”
“可要通知列国将军?”
“不必,此事我们做我们的,列国要不要跟进,是列国的事情。”
把那些个不愿意艰苦奋斗的“义士”改成“义从”,估摸着大多数国家的将军和大夫们都会拍手称快。
“正义联盟”现在是李解一家独大,而李解这么一通“骚操作”,对列国来说,李解就是在自废武功。
绝对会有大量摇摆不定的“义从”,直接跳槽跑路。
能够削弱李解,对“正义联盟”的大部分成员而言,总归是一种好事。
果不其然,当李解把这个决定向下传达之后,列国将军和大夫们先是震惊,接着又表示坚决拥护上将军的决定。
“义胆营”的七个大队长,在李解传达这个决定之后,立刻一起赶到李解跟前,纷纷表忠心,表示自己的人马,一定发扬艰苦奋斗的作风,坚持吃苦耐劳的精神,绝对不给上将军丢脸。
七个大队长表完忠心之后,目前很受上将军李解器重的薛城“义胆营”负责人贾贵,留下来跟上将军汇报工作。
“查清楚了?”
“禀上将军,贵,幸不辱命。”
自从幸不辱命这个词儿出来之后,流传度相当广,贾贵用起来,那也是相当的熟练。
“说说看。”
“上将军,也是巧合,贵在萧国的故交,如今不但是萧城尉之御手,还帮忙掌管萧城尉家宅酒宴。”
“嗯?这非亲信不足以委任啊。”
“谁说不是呢。”贾贵堆着笑,小声道,“上将军,属下这个故交,已经为萧城尉之侄婿。”
“这即便是侄女婿,也不至于让他掌管家宅酒宴啊。”
李县长还是觉得奇怪,这种非常重要的位子,一般都是家中老人,甚至是传承数代的心腹,才能坐上这个位子。
“这……嘿嘿,属下这个友朋,乃是入舍萧城尉家中。”
“赘婿啊。”
入舍,就是入赘。
这让李县长很是意外,万万没想到,贾队长的老朋友,居然还有这样的强人。
“难怪难怪……”李解连连点头,入赘之后的地位,基本就是奴仆。萧城尉是什么人,李解不知道,但不出意外,应该是宋国的大家族。这样的大家族,有人被封到萧国故土,估摸着也不会太差。
一个赘婿,又没什么根脚,拿来当亲信奴仆用,倒也的确不怕什么,甚至比一些三代老人,还要让家主放心。
因为这样的家伙,必定是狗,不会是狼。
“可有花费什么?”
“上将军放心,属下不曾贿赂,属下这个故交,当年流落彭国,属下当时在彭城做工,便与他同食。”
“不错,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可以。”
言罢,李县长想了想道,“让人送十匹‘大红01’过去。”
“是!”
贾队长顿时大喜,万万没想到老大这敞亮,顿时精神抖擞地说道,“上将军,如今宋人确实在萧城筑城,长城起于泗水之畔,或许要修到睢水去。”
“这么长?宋国发动了多少民夫?”
“听闻商丘以东诸郡邑,皆要出人。”
说着,贾队长又道,“这是宋国大相令,无人敢违抗。”
“戴举?”
李县长想起了戴举,顿时喟然一叹:“果然是大忠臣啊,这样的忠臣,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