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在乎的东西,也就意味着她没有弱点,这样的人岂能留着?
他知道一定会出问题。
果然,后来殿下果然放过了她,可她却没有放过殿下……
他的殿下,他这一生受到的温暖何其之少,有一个豁出命去来救他的先生,却终究也要他的命……
终究是天意弄人。
他一直以为夭枝是没有心的人。
可她那日却抱着殿下哭得那么惨,她眼中执着,喃喃自语,“天命如此写便真该如此吗?”
天昏暗至极,黑云极沉,似乎要压近地上,场面极为可怖。
周遭刮起可怕的巨风,掀翻殿顶而去,风旋转而上直通天听,带起的尘沙叫他们根本睁不开眼。
滚滚雷声而下,极为瘆人。
他拼命冲过重重障碍,却怎么也冲不进去。
等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过后,竟不见夭枝的踪影。
殿中只有殿下一人安静躺着,像是睡着了,他身旁还放着一截木头。
他连忙上前去探殿下呼吸,却已是全无,他不由泪流悲鸣。
忽然一长须老者不知何时出现身旁,拿过殿下旁边的一截树枝,颇有几分认真端详。
他一时之间恍惚,这人是谁,怎会出现在宫中?
那夭枝的师兄和酆惕当即飞扑进来。
滁皆山看着他手中的木头,“掌门,还有没有救?”
那老者端详片刻,赞叹道,“雷击木啊。”
酆惕闻言瞪大了眼。
滁皆山面色焦急,神情焦灼,“掌门!现在不是你老不着调的时候,师妹还有没有救啊?”
“木头命长,应该有救罢……”老者点点头,慢悠悠仿佛什么事在他这处都不算事,他将木头递给滁皆山,“留着先,救不回来就高价卖了,山门的大门坏了,正好可以换新。”
酆惕闻言松气又提气,看着老者半句话也说不出。
滁皆山拿着手中劈得焦黑的木头,仿佛捧着尸首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听到这话,怒起,“掌门,你怎么不把我们全杀了打包卖了!”
老者被凶了一顿,摸了摸鼻子,“开个玩笑嘛,这么凶。”他暗自嘀咕,“你们打包卖也不值钱的……”
滁皆山半点不理他,抱着手中的木头擦了擦,不由泪目,都劈焦了。
也不知能不能活,这个呆盆栽,怎为了个凡人弄成这样?
常坻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见滁皆山这般,便知道他是山门中的老者,他连忙上前,跪在老者面前,“老人家,你能不能救救我们殿下,求求你了,您救救他罢!”
老者被他拉着衣摆,笑了笑,如同对待孩子一般,“放心罢,小树杈子办事自来周到,你家殿下没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