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呆在原地,双眼发直,皆没想到她会如此速度。
周围一片寂静,夭枝弯下腰,看着断指一声没吭,瞧着很是硬气。
酆惕看了眼滁皆山,眼神似在问,‘夭卿一惯如此不怕疼?’
滁皆山微微点头,‘何止不怕疼,她是丧心病狂,往日便爱折剪自己的枝丫。’
酆惕一时感慨,不由感叹,还好他移魂而来,没有实质。
酆惕见她平静不动,不由佩服道,“夭卿,你好坚强。”
夭枝脑子嗡嗡响,直疼弯了腰,往日修剪枝丫,也没这般疼啊!
她疼得没了表情,慢慢直起身,莫名有种和差事同归于尽的死感。
酆惕、滁皆山见她两行清泪,一时皆没了声响,下意识都缩起手指,这表情难保不会多削几根。
夭枝颤颤巍巍用衣角捂住自己的手指,面色苍白从怀里拿出一块小鱼玉雕,递给滁皆山。
滁皆山忙从乾坤袋中寻了一个木匣子,闭着眼飞快将手指捡起放进木匣。
夭枝缓过劲,才若无其事般走出去,将木匣交给常坻。
余下便只能静等。
酆惕看着她的伤,许久才艰难开口,“你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其实只需装晕,他必也会关切于你……”
“他不会来。”夭枝一边替自己裹伤口,一边笃定道,“只有让他真的看到损伤,只有让他知道,若不见我,我便自绝,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酆惕闻言沉默下来。
确实,以宋听檐的心境之稳,晕倒又如何能叫他相信?
夭枝将伤口裹好,看着微微渗出来的血,有些失神般喃喃自语,“如今我们只需等待便好……”
酆惕闻言安慰道,“夭卿放心,虽本是要在朝堂之上背叛宋听檐,但如今陛下早亡,如今宋听檐的死期自也临近,你诱骗其而来,取之性命,也算背叛,此劫勉强可成。”
夭枝一时未在开口。
天色由浓黑转青黑,夜渐淡色,视线慢慢亮起,周遭模糊缓缓褪去。
夭枝站在殿中默然看着天色。
天光渐渐暗下,送木匣的侍卫早早便回来了,如今都已经换班看守,宋听檐应当是不会出现了,或许只有登基之后才能见到他了。
酆惕与滁皆山的面色越发沉重,夭枝缓缓道,“他是不会来了。”
酆惕叹出一口气,“如此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滁皆山看了一眼移魂器,“拖不得了,我们得走了,你离魂太久,恐回不去。”
酆惕点头,只能先行离开,他也不曾想宋听檐如此难骗,这般情况下,还有什么法子让夭枝有背刺他,完成这最后一劫的机会?
他离开前看来,话间安慰,“夭卿,你不必担心,我出去再想想其他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