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夭枝是教导过皇子们的先生,陛下亲自封的相师,岂能这般。
洛疏姣当即开口,“殿下,此事暂还没有传开,只是一二讨论,不若将夭大人送到我宫中休养,也难免这些闲言碎语被旁人利用。”
本来宋听檐坐上太子就有闲言碎语,他们说太子长成这样是会亡国的,此乃祸国殃民之像。
连长相姑且都要拿来置喙,更何况是先生弟子这样的关系,不知要被多少人说道。
如此,自然是个接夭枝出来的办法。
宋听檐却置若罔闻,听这样的话竟也不生怒,反而平静道,“难为他们费心,先生睡着就不要打扰了,至于那些话也不必传给她听。”
洛疏姣闻言愣住,怔然看着宋听檐离开。
下一刻,她看向那副画像,那只猫儿这般小的存在,不过是一二点缀,况且贺家姑娘这般貌美,男子择妻又怎么会撇开女子样貌,注意到一只猫身上?
她念头一起,忽然意识到什么,重重跌坐回椅子上。
他不想让她听到风言风语,莫不是怕她有所察觉跑了罢?
他无心看太子妃画像人选,只能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人选。
到底亲不亲?
夭枝站在殿外许久,看着屋檐之上“扑棱”一声落下一只信鸽。
这只是她给嫪贳的,要他若是出事便告知于她,嫪贳从来没有用过。
如今却突然来了……
她心中当即生起不详的预感,抬手信鸽便一展翅膀下落到她面前,她拿过它爪上绑着的细小信件,打开一看,果然是嫪贳的威胁之言。
酆惕才被抓,嫪贳远在凉州却这么快就能知道,只怕是宋听檐还没抓酆惕,便早先透入风声而去,等嫪贳寻人确定时,酆惕已经下狱,时间不早不晚正正好。
嫪贳那头自然会急,这制药的都要被砍头了,他还怎么可能拿到解蛊之药,当然不可能再替他们做事。
他在信中扬言,若是再拿不到解蛊药,他便要亲手杀了宋衷君,他终日在他身旁,想要动手,何其方便。
夭枝拿着纸条,顿感焦头烂额。
如今若丞相不是宋听檐一派,救酆惕也不至于如此艰难,可如今连丞相都是宋听檐的人,她又怎么改变这结局?
根本就是徒劳无力!
她往外走去,便看见外头站着一个人,是老莫。
他不同常坻,乌古族外断腿之后,早已由明卫转为暗卫,断了的那条腿做了假肢,拄着拐抱着刀守着。
见她发现自己,也没了往日的亲和,冷声开口,“大人请回。”
夭枝只觉周围一片寂静,“殿下不让我走?”
老莫没有多言,“殿下吩咐我等护着大人安全,大人身子不适,不宜到处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