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理说她就是他心心念念、全心护着的人,他却可以送入宫中且没有一丝犹豫,这究竟是为何?
难道他的意中人已经不是洛疏姣?
可也不对,他的情劫必然是有所牵制,有所对立的,他这样的人无心情事,命簿里也就只有两个女子可做情劫对象。
难道宋听檐是特意如此表现,好让她知道洛疏姣不是他的软肋?
夭枝心中凝重,她只觉万念俱灰。
她下意识抬起手摸着手腕上的听心镯,她已经不止一次觉得这镯子失灵,毕竟她根本就没有听到过宋听檐在心里布了这么大的局……
宋听檐见她如此动作,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玉镯,又抬眼落在她面上,依旧平静未言。
夭枝思来想去越发为难,情劫若已然影响不到他,那他便永远不会有软肋,这如何对付?
这样的人确实太适合做皇帝,可却不适合做敌人,她要与他对立,实在难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自然不需要。”她茫茫然开口,这一日不喜欢的消息连番而来,已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心不在焉步下台阶,那殿中浓重药味已离远。
“夭大人。”
她正准备离去,宋听檐却忽然叫住了她。
夭枝转头看去,便见他站在台阶上,却背着阳光,那光线落下,在他身上似镀了一层泛光轮廓,公子如玉温润,连落在他身上的光都显得格外温柔。
可她却看不见他眼中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踏雪的爬架,我已经扔了。”
夭枝一默,片刻才道,“也好,它本也丢了,架子留着也无用。”
宋听檐轻浅一笑似嘲讽,“如此是好。”
他不再开口,步下台阶越过她往外走去。
到了宫门口,便见酆惕的马车停在远处等着,显然是在等她。
宋听檐也看见了酆家的马车,他面色依旧平静,眼中神色却未辨。
夭枝正好有话要跟酆惕说,她转身看向宋听檐,“殿下留步。”
宋听檐视线落在她面上,片刻后才平静开口,“大人慢行。”
他依旧是有礼且平静,可不知为何,夭枝却感觉听出了一丝不悦。
她看着他缓步离去,当即转身便往马车那处跑去。
她快步上了酆惕的马车,不成想酆惕正坐在里头等她。
她一时气闷,甩手放下了马车帘子,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快要告诉皇帝,我便是写策论之人?”
酆惕自然也是思索过,“我如今官职只是闲职,左右不了什么,也根本见不到陛下,而你,本就得皇帝信重,如今告诉皇帝是为了让你在他面前谋得更大的信任,否则文武百官能人无数,若是皇帝信重旁人,我们才是真的没有办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