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忽而想到他先前在宫里跪了这么多日,如今恐怕也留了病根,“所以你如今也疼……?”
宋听檐没有回答她。
他没有回答,她也能觉察出来,他来时走路比往日慢了许多。
他这般能忍,又自来压抑本性,自然不会说。
她正想着,宋听檐已然脱去她的鞋袜,露出细白泛粉的脚,脚趾个个小巧洁白,很是可爱,只是落雨,她这般走来,难免已然打湿了鞋袜。
如今鞋袜褪去,脚趾都沾了水泽。
宋听檐用衣袖慢慢擦去她脚趾上的水意。
夭枝感觉到他的衣袖擦过她的脚,一时眉心一跳,面烫得厉害,当即抬脚想要挣开却踢到了他的腿,脚趾勾过他的衣摆像是撩拨,她心一慌,瞬间不敢动了。
他眼帘微抬看来,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她的脚踝,看上去莫名暧昧,尤其是这样的雨夜。
夭枝颇有些不自在,连忙挣扎着收回自己的脚,宋听檐倒轻易由着她脱离。
她连忙自己将裤角往上拉起来,露出红肿的膝盖来,她伸手向宋听檐,“药给我罢。”
宋听檐却没理她,看着她通红发青的膝盖,抬手而来,指腹在她红肿的膝盖上轻轻一抚,颇有些痒意。
夭枝下意识往后回缩,却因为坐着退不得多少。
她的皮肤细白娇嫩,这般红肿显得格外明显,而他的指节白皙至极,却是与她不同的白。
他的白皙看上去格外硬朗,不同于她白得那般温软细滑,如牛乳一般。
宋听檐看着她的伤处,他看得仔细,长睫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越显面容清隽。
这般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落在肌肤上,很痒很烫。
夭枝呼吸下意识放低,莫名紧绷。
宋听檐看了片刻,低头将手中的药膏揭开和匀,贴向她的膝盖,冰凉的药膏贴到膝盖上瞬间叫她舒服了不少,疼意也缓解许多。
待一一贴好,他才将她的裤角放下,拿起她的小袜,似还要替她晾干。
如此贴身事物叫夭枝实在有些受不住,从他手中夺过了袜子,“这我便自己来罢,多谢殿下。”
宋听檐看着她将袜子拿走,忽而开口平静说了一句,“先生与我生疏了。”
夭枝穿袜子的手一顿,心中微微酸涩,一时复杂难言。
他这话说的,往日熟悉之时,她也未曾让他穿过袜子,鞋子之类的罢?
小袜已被雨水弄湿,她索性就不穿了,随手放在一旁,低头快速将鞋子穿上,看向他,“你不知道我跪着是为了什么吗?”
宋听檐看着她许久,“我知道,你不想我做太子。”
他如此坦然,她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她这般不开口,自然便是默认,宋听檐垂眼片刻,忽然开口,“先生哪一日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