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后院,沐兰亭。
修筑华丽的亭子中央,两名身着锦衣的女子正相谈甚欢。
坐在右侧的贵妇人一袭深红云纹锦缎罗裙,髻高高梳起,饰以珍珠与宝石镶嵌的金钗,简单却又不失贵气,秀美的容颜似玉般温润。
此时,她的嘴角正挂着温和的微笑,“现在京城都传遍了,说你这旧疾被一医女给治好了。
这不,我听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见你的气色好了不少,我也就放心了。”
“知渝不仅医术精湛,性子也好,你若是见到她,定然也会喜欢她的。”长公主笑着摇了摇手里的团扇,话里可见对宋知渝的欣赏。
闻言,国公夫人果真被勾起了好奇心,“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丫头起了几分兴趣,毕竟能得你如此夸奖的人可不多。”
长公主抿了口茶,气愤之余也不免生出几分欣慰,“她担得起我这声夸奖,只是可惜摊上了一家子眼盲心瞎的蠢货,受了不少委屈,好在及时醒悟过来了。”
“此话怎讲?”国公夫人还是第一次见长公主如此阴阳怪气的模样,倒是对宋知渝更加好奇了。
长公主冷笑一声,将宋知渝的身份以及在承恩侯府的遭遇全部说与国公夫人听。
“我曾与那承恩侯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看着温柔娴雅,没想到却是个拎不清的。”国公夫人拧眉,着实不理解沈家人的做法。
长公主都不愿提及沈夫人,见国公夫人眉头紧锁,话锋一转,“怎么,凌素心还是不死心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这好友也是如此。
自凌家小姐失踪后,凌老夫人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凌家宗族的人心思也活络了起来,都想将自家闺女过继给夫妻俩,借国公府的势一步登天。
但凌明月只有一个,谁都取代不了她的地位。
见状,宗族人也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只有凌素心,数十年如一日往国公府跑,对凌老夫人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这些年,她也凭着国公府的关系谋了不少的好处,出嫁后也不忘带着女儿到国公府混个眼熟。
因着她那张与凌老夫人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只要不触及底线,国公府便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安分。
“是啊,她那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但明月的身份可不是谁都能取代的。”国公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惆怅,也不知道她那小姑子是否还活着。
还有渊儿,他的双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长公主见好友周身萦绕着浓浓的哀伤,便知她是想到了大儿子凌渊,思索片刻,试探性的提了一句,“不妨让知渝试试看?”
这些年,凌国公一家将天下名医都寻了个遍,却还是治不好凌渊的腿。
失望太多次了,凌渊也彻底死了心,不再接受治疗,可凌家人不愿放弃。
莫名的,长公主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没准宋知渝可以治好凌渊的腿。
她有意在国公夫人面前提及宋知渝,夸她的医术,也是为宋知渝做打算。
宋知渝如今在侯府的处境艰难,爹不疼娘不爱,几个哥哥也待她不好,她除了一身医术之外,什么也没有。
而凌国公府如日中天,在朝中身居要职,是多少人巴结的对象。
若宋知渝真能治好凌渊的腿,既解了好友的一桩心事,也让她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再无人敢欺。
于公,凌渊是天生将才,有勇有谋,当初遭了敌军的算计才断了腿,无法继续驰骋疆场,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