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以前有医生想过办法,给病人放血,可是治不好。
&esp;&esp;后来又有了其他办法,让病人浸泡在尿液中,或是全身涂满分辨,可依旧没有治好,不仅没有治好,这样一来,连愿意照顾病人的人都没有了。
&esp;&esp;病人只能在恶臭和病痛的折磨中等待死神的降临。
&esp;&esp;池晏:“我知道。”
&esp;&esp;伯特莱姆试着提议:“冬天就要到了,冬天过去之后,瘟疫应该就会被冻死,等冬天结束之后再过去,对您来说更安全。”
&esp;&esp;池晏打了个哈欠,他还是有点困,腰还有些酸,他轻声说:“等冬天结束,那人就死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不缺地方,只缺人,我要一座空城干什么?”
&esp;&esp;“这么大的平原,我想扩建这座城,随时都能扩建。”池晏似笑非笑地看着伯特莱姆,“建再大有什么用?”
&esp;&esp;伯特莱姆瞪大眼睛。
&esp;&esp;他以为对方只是觊觎斯德丁的财富,想要得到伯爵的财产。
&esp;&esp;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
&esp;&esp;对方想要的不是那座城里的财宝。
&esp;&esp;而是那座城里的人。
&esp;&esp;为什么?
&esp;&esp;难道人比财物还要宝贵吗?
&esp;&esp;他不明白。
&esp;&esp;池晏也不需要这个满脑肥肠的人想明白,他说:“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回到斯德丁以后要做些什么,我希望从你回去开始,圣院就得当自己不存在。”
&esp;&esp;伯特莱姆:“我知道了,大人。”
&esp;&esp;池晏微笑道:“那我们就算达成共识了,伯特莱姆院长,为了你的下半辈子,你最好不要有别的心思,怎么把你变成一个好人我不知道,但怎么把你变成一个死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esp;&esp;从这天开始,池晏再也没有召见过伯特莱姆,伯特莱姆被困在房间里,每天唯一期待的事就是每天送过来的饭。
&esp;&esp;偶尔他也会坐在窗边观察这个城市。
&esp;&esp;看得时间久了,他发现这里的人几乎个个都有工作,他们每天天亮出门,然后在同一个时间忽然出现在街上,似乎是去吃饭,也有人在街边聊天,然后会有金属敲击的声音响起,这些人又会涌入巨大的房子里。
&esp;&esp;伯特莱姆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esp;&esp;但他看得越多,越觉得奇怪,种地的人没有几个,城里也没有商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活?靠什么填饱肚子?
&esp;&esp;他也不觉得人族和其他种族勾肩搭背有什么奇怪的。
&esp;&esp;伯特莱姆已经习以为常了。
&esp;&esp;有时候他会看到年轻的男女在街道上追逐,他们会唱歌。
&esp;&esp;晚上还会有人举着火把在街上走着,似乎是在巡夜。
&esp;&esp;他从没有看到有人打架,也没有听到有人吵架。
&esp;&esp;这里美好的……就像不存在一样。
&esp;&esp;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年轻的领主,那他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esp;&esp;他是因为暴虐而让人们听话,还是因为仁慈?
&esp;&esp;如果是前者,那他是个以恐惧捕获人心的阴险人物,如果是后者,那他该有多么深沉的心机和可怕的手段?
&esp;&esp;伯特莱姆被自己的猜想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发觉自己能在对方手里活命,简直就是个奇迹,毕竟从圣院找出一个人来,冒充他的身份是件很简单的事。
&esp;&esp;只要不让冒充他的人见人就行了,过个几年,人们也就不再记得他,也不会再想要见他。
&esp;&esp;伯特莱姆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池晏面前,向池晏表忠心。
&esp;&esp;不过就算他冲过去了,池晏现在也没空搭理他。
&esp;&esp;因为池晏正在听坎贝尔夫人汇报瘟疫的情况。
&esp;&esp;“跟上次是一样的。”坎贝尔夫人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池晏松了口气。
&esp;&esp;只是普通的鼠疫而已,不是黑死病。
&esp;&esp;上次的药方依旧有用。
&esp;&esp;不用再花费时间去研制药物,也不用再在活人身上先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