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池晏背完一边以后,跪在下面的人们嘴里重复着池晏的祷言。
&esp;&esp;他们重复了一遍以后,池晏才用火把点燃了摆放着祭品的桌案,桌案下是柴堆。
&esp;&esp;随着火焰升起,人们才一个个抬起头来。
&esp;&esp;这是象征着希望的火焰。
&esp;&esp;代表着灾难即将离去的火焰。
&esp;&esp;池晏站在火堆前,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王室斗不过圣院了,一个早就消失的天母传说被搬出来,依旧有这么多人信,更别提有着严格教义的圣灵。
&esp;&esp;宗教,永远是当权者的心腹大患。
&esp;&esp;中国的宗教在全世界范围已经不算严重了,但依旧有灭佛事件。
&esp;&esp;池晏不是学者,他不能站在一个权威者的角度说宗教到底是好是坏。
&esp;&esp;但是他能站在一个领主的角度去看。
&esp;&esp;这些跪着的人,跪的不是他,跪的是心中的希望。
&esp;&esp;离开祭祀台的时候,那把火还烧着。
&esp;&esp;越烧越烈。
&esp;&esp;火光冲天。
&esp;&esp;回到城堡的池晏有些沮丧,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扑进克莱斯特的怀里,在克莱斯特的怀抱中,池晏才找到了平静。
&esp;&esp;“我在祭祀台上的时候就在想。”池晏闷声闷气道,“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esp;&esp;克莱斯特安静的倾听着。
&esp;&esp;池晏:“我不信神。”
&esp;&esp;“但是却要依靠神来让我的子民安心。”
&esp;&esp;这种无力感让池晏有些难受。
&esp;&esp;克莱斯特双手环住池晏的腰。
&esp;&esp;池晏说着说着,就在克莱斯特的怀里睡了过去,克莱斯特抱了池晏一夜。
&esp;&esp;祭祀刚过去两天,班尼迪克就带着自己的骑士团和仆人们过来了,他骑着马,坎贝尔夫人坐着马车,他们看起来很狼狈,除了风餐露宿以外,还得防范沿途的强盗,强盗一天比一天多,大多都是没有生了活路的平民。
&esp;&esp;没有武器,也没有强壮的身体,骑士团还应付得过来。
&esp;&esp;班尼迪克下马的时候,身上满是尘沙,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并且脏,也就没有上前跟池晏拥抱。
&esp;&esp;“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往城堡里走的时候,池晏问班尼迪克。
&esp;&esp;班尼迪克叹了口气。
&esp;&esp;“我的领地已经一团糟了,我向圣院求援,一直没有回音,我才来投奔你。”班尼迪克的脸色很糟糕,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在野外怎么也睡不安稳。
&esp;&esp;坎贝尔夫人走在后面,她带着面纱,遮住了整张脸,身后还有女仆提着她的裙摆。
&esp;&esp;池晏也知道子爵领地的当权者是坎贝尔夫人。
&esp;&esp;因此在让仆人给班尼迪克准备好房间以后,他就让人带着班尼迪克去洗漱。
&esp;&esp;自己和坎贝尔夫人面对面。
&esp;&esp;房间里没有外人以后,坎贝尔夫人取下了面纱。
&esp;&esp;然后双手提着裙子,微微欠身,向池晏行礼。
&esp;&esp;再次见到坎贝尔夫人,池晏依旧惊讶于对方的美貌。
&esp;&esp;长时间的风餐露宿并没有让坎贝尔夫人变得狼狈,反而让她增加了几分憔悴之美。
&esp;&esp;“夫人。”池晏退后了一步,跟对方保持距离。
&esp;&esp;坎贝尔夫人看向池晏:“大人,我来的时候把草药都带来了。”
&esp;&esp;池晏有些吃惊:“草药?”
&esp;&esp;坎贝尔夫人点点头,她很镇定地说:“我是巫医。”
&esp;&esp;“这个时候,您会需要我。”坎贝尔夫人谦卑的低下头,“所以我来了。”
&esp;&esp;池晏奇怪得要命,也顾不得坎贝尔夫人姿态的问题:“你不是女奴出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