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姒的态度显而易见——要么吃,要么滚,要么饿死在蛮荒!
如果说先前那五百年时光里,温姒没有好生教导祁墨如何守住本心,那么这一次,温姒便好生给他做个示范。
果然,白鹤童子饿了七日后,便头晕眼花的再也没能从床上爬起来,他在昆仑山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受过这种罪!
最后,他躺在床上头晕目眩之际,眼前映出的竟是祁墨的小身影。
“白鹤叔叔,您就吃一口吧!”
话落,一口牛肉汤被灌入了白鹤童子的口中,不知是因为白鹤童子饿了太久还是祁墨的厨艺确实精湛,在那牛肉汤入口后,白鹤童子竟是不争气的想多吃一些。
于是,在那日之后,白鹤童子终于肯吃祁墨做的饭了。
小祁墨第一次感受到了认同,兴冲冲的跑回来向温姒通禀道:“师尊!师尊!白鹤叔叔吃我做的饭了!他不讨厌我了!”
他哪里知道,他跑进来的时候,温姒正在午睡,这也是她先前为何没有那么喜欢祁墨的原因——他总是扰她清静,以至于她那时不想听他在分享什么喜悦的事。
但这一次,尽管是温姒心知肚明的结果,她也学会了耐着性子回了一句:“嗯!祁墨你做得很棒!”
哪怕只是一句夸赞,在祁墨看来都是对他的存在莫大的肯定。
所以,温姒此举何尝不是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当初她没有丢失情根的话,是不是那时就能感受到这小家伙的情绪和自尊了?
不过,温姒并不着急传授祁墨功法,而是教祁墨熟悉蛮荒的环境,在这里渐渐得到大家的认可。
尤其是六宝,经常在祁墨外出砍柴的时候捉弄他,有时甚至将他收集好的柴火拿走。
但祁墨却并不介意,反而关切的道:“六师姐需要这些柴火吗?需要的话,我再多给你一些!”
六宝不解的道:“喂!你这脾气也太好了吧?以后出门在外会被欺负的!”
“没关系啊!等我跟师尊学会了功法,出门在外就不会被欺负了,到时候还可以保护师姐。”
“但是……我瞧着娘亲好像没打算传授你功法啊!”
六宝可真没有诓他,他在这里做了几个月的饭,劈了几个月的柴,温姒也没有教他功法的意思。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去问她了,不会在心里憋着的。”
“可我瞧你在师尊面前不是个刁蛮任性不讲理的家伙。”
六宝嘿嘿一笑:“算你说对了。我在宗门里随意一些都无所谓,但我不会给娘亲添麻烦的,这是原则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六宝和祁墨的想法一致,他们都想做温姒身边的乖小孩。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温姒仍是没有提到传授祁墨功法的事,而是和白鹤童子一起监督着一年一度的门派弟子会武。
祁墨一如既往地跟在温姒身后,乖巧的忙东忙西,白鹤童子足足盯了他们几个月,愣是半点破绽都没看出来。
会武开始的时候,白鹤童子终是忍不住感慨一句:“想不到你还真有耐性,你是想把本童子耗走是吧?想都别想!本童子就在这儿监督你,奉元始天尊之命!”
温姒却是笑道:“你若是受得住这边的环境,待着给我做个伴儿,我还求之不得呢!你知道为何这里没有长老跟过来吗?那帮老头子都说自己年岁大了,在这里待上三日就会暴毙。倒是你啊,居然能在这里待上三个月,不得不说,你这身子骨还算不错。”
在附近跑前跑后的小祁墨若不是无意间听了他们的对话,险些便误会了师尊,原是这位督察在这儿,师尊也不方便提起传授他功法的事宜。
一想到自己居然有误解师尊的想法,小祁墨更是感到有些内疚。
但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只是在会武结束后,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不由自主的检讨着。
这时,小祁墨看到温姒的炽翎枪随意的放在树下,想把它拿起来一并带回院子。
岂料,在触碰炽翎枪的刹那,枪杆的高温以及枪杆本身的重量完全过了他的想象,那东西根本不是祁墨能拿得住的!
但枪杆被祁墨移动之后,瞬间失去了平衡,四五十斤的枪杆猛地倾斜着砸向了祁墨。
祁墨顷刻间被吓到了,一时忘记了躲闪。
“祁墨!躲开!”
然而,就在炽翎枪即将砸中祁墨之际,不远处的温姒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这里,眼疾手快控制住了炽翎枪,这才使得枪杆停驻在了原地。
当祁墨缓过神儿来的时候,温姒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赶忙道歉:“抱歉师尊!徒儿又闯祸了!”
但温姒却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是感慨这小家伙现在竟是连支枪杆都拿不住。
“既然知道自己闯祸了,那为师自要惩处你。”
“唔……”小祁墨认罚。
岂料,下一刻便听温姒郑重的道:“从今往后,你每日须早起晨练,不仅要在山顶晨跑,还要搬运沙袋,等什么时候你能拿稳这支枪杆,为师什么时候开始授你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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