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府邸占地极广。
哪怕是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岑文道也能够占据四分之一坊之地修建宅邸,足以见得其权势滔天。
在大周官场,只要有权那就一定有钱。
这两者根本就是绑定在一起的。
所以岑文道以左都御史之位修建宅邸,能够占据四分之一坊之地根本就不足为奇。
要知道当朝右相修建宅邸可是占据了半坊之地的。
所以岑文道此举根本就是毫不过分的。
左都御史出行自然是声势浩大,前后的仪仗以及开道洒扫人员竟然有几十人之多。
坊市间的百姓们见到如此浩大的阵仗,自然是第一时间的避开。
那些身份低微的乞丐更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身上的臭味影响到贵人的心情。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朱门内生活的豪奢是这些生活在底层百姓难以想象的。
他们虽然会羡慕这样的生活但是他们内心也很清楚自己是没有太大的希望看到这样的极奢场景的。
所以索性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这些念头彻底掐死。
只要做到了这点,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痛苦了。
人之所以会痛苦,本质上还是因为心存希望。
只要把希望灭掉,把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那么就会木讷行事,不会再有什么挣扎了。
“闪开,都闪开!没看到是左都御史大人出行吗?若是冲撞了大人,打断你的狗腿!”
冲在前面开道的家奴气焰嚣张,目中无人。
他一边挥着手中的鞭子一边破口大骂,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这些百姓当做人看。
在他的眼中,这些百姓和牲畜就没有什么分别可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对于这些底层的百姓而言,生活在盛世和乱世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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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可能苦的程度稍稍有些分别罢了。
在这个时刻,识相的百姓早就躲到了路边,但也有一些反应迟缓的没有来得及移动。
此时一个总角之年的孩童正可怜巴巴的站在道路正中。
他神情恍忽,紧紧咬着嘴唇,显然被吓傻了。
“该死!”
那恶奴当即挥动马鞭,兜头就向那孩童抽去。
一时间那孩童却是被吓得嚎啕大哭,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便在这等电光火石的时刻,突然一个人影闪现,火速来到了那孩童面前,抬手一挡竟然生生的将那马鞭拽住。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如此嚣张。这是要草管人命的吗?”
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小胖子旺财。
赵洵不在终南山浩然书院的这段时间,旺财也懒得在山里待,索性进城去住。也享受一下大少爷的惬意时光。
红袖添香夜读书,醉卧美人膝下睡。
这种生活简直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吧?
却说旺财这一日正好上街闲逛,恰好看到了左都御史岑文道的车驾经过,没有想到这恶奴狗仗人势竟然要当街行凶。
旺财是可忍孰不可忍,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他虽然做不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也是能够做到仗义出手的。
这个时刻绝不能够犯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