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友哪里话!”
郑百龄呵呵一笑道:“当年我炼制这口布袋的时候,秋道友可是帮了大忙的,这些年郑某奉宫主之命镇守西方六岛,不曾去探望秋道友,实在是心有遗憾啊!”
阿呆摇了摇头道:“郑兄言重了,你我同属道门玄宗,本就同气连枝,而乾元圣宫的前代宫主又与我们断月谷有香火之情,这点小事实在是不足挂齿的。”
“哈哈哈!”
郑百龄豪爽一笑道:“宗门是宗门,我是我,咱们各论各的。你帮了我大忙,这份情郑某一直记得!咱两多年不见,这次真要把酒言欢一场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呆拱了拱手道。
“哈哈,好!”
郑百龄微微一笑,伸手把腰间的布袋摘了下来,接着在半空抬手一抖,只见一团黄色光霞从布袋之内飞了出来,在半空一阵盘旋后,又分作了三十三道灵光。
其中二十四道灵光分左右两边,落在了乌篷大船的两侧,只一瞬间的功夫,就幻化为二十四位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舞女。
梁言站在船上,抬眼看去,只见大船左右各有十二名舞女,凌波踏浪,起舞弄影,其曼妙之处,犹胜世俗舞姬百倍。
最奇特的是,大船一直缓缓向前,而这些舞女也始终跟随在两侧,并没有因为舞蹈而落下半分。
还不等阿呆开口赞叹,又有六道灵光落在了船尾,化作六名乐师,有男有女,丝竹管弦,不一而足,只停顿了片刻,便有袅袅仙乐如期而至。
半空之中原本有三十三道灵光,其中的三十道已经化为舞女歌伎,还有三道灵光盘旋不止,最后落在了船头,居然化作了三头海兽。
其中一头膘肥肚圆,但四肢却颇为短小,饶是如此,它还在奋力划水,四肢扑腾出大量水花,看上去十分滑稽。
还有一头,外貌与大象相似,把大半个身子都潜入水面之下,只留着一根长长的象鼻在水面上喷吐水雾。
最后一头却是只蓝色怪鸟,双足在水面上踏波而行,时不时嘶鸣一声,声音悦耳动听,仿佛天籁。
这三头海兽的颈脖处,都被一根锁链拴住,另一端则绑在了乌篷大船上,等同于是三只海兽拉着大船前进,度一时快了数倍。
此时此刻,三人泛舟湖面,周围轻歌曼舞,前方又有海兽拉船,当真是一副仙家出游的景象!
“袋中乾坤,妙用无方,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阿呆看着周围的异像,呵呵一笑道。
郑百龄听他称赞自己,眼中亦有一丝得意之色。
他被称为“布袋散人”,一身神通自然都在这口布袋之上,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自己的本命神通被人夸赞,心中自然极为高兴。
“哈哈,秋道友好不容易来我这里一趟,自然要用最隆重的礼仪接待。”
几人谈笑之间,乌篷大船已经缓缓驶近岛屿,那岛屿之上早有数十名童子恭候多时,此刻分作两列,齐声叫道:
“恭迎岛主贵客!”
“恭迎岛主贵客!”
声音嘹亮整齐,一直喊了三遍方才停歇。
“哈哈哈,此处便是郑某的临渊岛,寒舍简陋,还请入内饮一杯浊酒。”郑百龄冲着阿呆拱了拱手道。
“郑兄请!”
“秋道友请!”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便同时登上了临渊岛,梁言跟在他们后面,在踏上临渊岛的一瞬间,眉头就不经意地皱了皱。
“果然有大阵运转的气机”
梁言暗暗环顾四周,虽然看不到明显的布阵痕迹,但以他多年经验可以判断,这座岛屿绝对是大阵的一环。
“‘太清玄雷都御大阵’果然不同凡响,刚才泛舟黄粱大泽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半点察觉,若非亲自踏上这座临渊岛,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入阵。”
“如我所料不错,这三十六座岛屿,其实都是‘太清玄雷都御大阵’中的一环,别看这岛上风平浪静,如果有敌人贸然闯入,那这些岛屿瞬间便会演化为阵中的杀生之地,成为入侵者的坟场!”
其实以梁言如今的神通,这“太清玄雷都御大阵”未必困得住他,只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救人,自然不愿意在这宗门法阵上耗费时间和精力了。
就在梁言暗中思考的时候,郑百龄已经领着他们来到了临渊岛中心处的一座宫殿外。
“此处便是寒舍。”郑百龄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对阿呆说道:“也是巧了,此时在我的府上,还有一人来访,等会郑某便替你们引见引见。”
“哦?郑兄府上还有客人?”阿呆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错,秋道友随我来便知道了。”郑百龄拉着阿呆的手,径直走入了宫殿,在里面穿过了一连串的走廊之后,便来到了一间古朴的大厅之中。
这里似乎是郑百龄的会客厅,里面摆了两排座椅,其中一张红木椅上已经坐了一人。
此人青衣长袍,个子高瘦,脸孔狭长,身上似有一副淡淡的书卷气,不像是个修道人,倒像是个书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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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郑百龄哈哈大笑道:“这位就是与我同为七散人之一的‘木散人’。”
阿呆听后,立刻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木道友,幸会幸会!”
当日长孙无量曾经和他们说起过,乾元圣宫之中有七大散人,这七人并非是宫中的嫡传弟子,而是带艺投师,自身在加入乾元圣宫之前,就已经是名震一方的修士,因为一些机缘所至,最终拜入乾元圣宫的门下,因此合成“七散人”。
“七散人”之中,除了在外镇守三十六岛的布袋散人、黑风散人、逍遥散人和长须散人以外,还有三人留守于乾元圣宫之内,地位也比前面四人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