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青衫客皱起眉头,显然甚是挂心。
灰袍客有意转移话题,爽朗一笑:“三弟悟道更胜往昔,已臻绝顶!愚兄甘拜下风!”,张恕心中洞明,此人并不是客气,确已落败。
青衫客勉强笑道:“胜负之间,全凭此心。兄长妙术无双,至奇至巧,原也难破!愚弟以至拙至朴应之,意守丹田,不动如山,兄长反而心思游移,进退失据,是以为愚弟所乘。”
“三弟果然高论!愚兄受教!”,灰袍客心悦诚服。
青衫客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张恕得聆妙音,很是欣喜。冷腾云更是忘乎所以,高兴地手舞足蹈,登时从树顶跌落下来,饶是他应变神速,也是压断几根树杈,噗通一声巨响,跌落尘埃,一只林鼠倒霉,刚从洞中露头,被他砸了个正着。
“什么人!”,两位高人顿时惊觉,竟然有人在侧,稍一凝神,便知地上有一人,嗯?树梢还有一人!
按说绝世高人气定神明、交通天地,倘有人在旁窃听,怎逃得过高人耳朵!只是一来比拼之际,全神贯注,无暇他顾;二来深山之中,人迹难至,是以失了防备;三来冷腾云和张恕养气之功已到相当境界,若非刻意静听,倒也不易发现。
见冷腾云跌下大树,张恕赶忙溜到地面,忽觉两股浓烈杀气包裹而来,令人不寒而栗。糟糕!这是把我二人当做不怀好意之徒!
张恕赶忙大叫:“安叔!是我!张恕!”
啊哈?张恕!
灰袍客爽朗一笑,正是李安。他一登上戏台,便被张恕认出——那雄壮身躯、雄浑声音,还有腰间那柄乌刀,独一无二。
冷腾云忽觉浓浓杀意顿时消散,张恕嚎这一嗓子还真玄妙!看来张恕所言不虚,戏台上那灰袍高士确与他相熟,和张恕同行相当不赖,这个贤弟真是个福将!
张恕、冷腾云赶忙快趋十数大步,来到两位高士面前,恭敬为礼。张恕拜见过李安,又对青衫客一揖到地,心中十分激动:“程大哥!怎么是你!”
青衫客正是戏班班主程子英!
当初一出赵氏孤儿,大将军屠岸贾雄霸阴狠,被程子英演得惟妙惟肖。适逢几个泼皮来抢亲滋扰,他左支右绌,手忙脚乱,张恕这才挺身而出,抱打不平,谁成想他竟然是绝世高人,深藏不露!
唉!程大哥果然会做戏!
后来程子英感念张恕义气深重,竟将无价之宝羊皮卷慷慨相赠,又恐礼物太重张恕不收,便假托隐士“魏平生”,让张恕代为捎带一物。。。。。。
“魏平生”者,“慰平生”也!人云意气相投、倾盖如故,果然如此!张恕如沐春风,险些垂泪,感念道:“小弟得逢兄长,亦是‘足慰平生’!”
哈哈,愚兄亦如此也!
程子英开怀大笑,忽然想起一事,蹙眉道:“韩嫣那女娃儿,你可曾。。。。。。”
张恕正想动问,忙道:“韩嫣她如何离了戏班。。。。。。”,话一出口,又隐约觉得不妥,似乎有些明知故问。。。。。。
程子英十分惊奇,又十分欣喜:“她找到你了?!谢天谢地!”
原来,自打张恕救她危难,韩嫣心中念念不忘,在她眼中这是世上最好的男子。。。。。。终于一日,她不辞而别,留书一封,说是方寸已乱,去寻那个男子。。。。。。程子英知她本性腼腆,不肯当面明言。。。。。。那个男子!
程子英心下了然,那个男子就是张恕。
张恕点点头:“愚弟将她安置在老家。”
程子英喜道:“真乃天赐良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