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受欺负,秦丽赶紧快步走了过来。
“我说你叫个小姐吃饭怎么了,晓晓是你叫的吗?果真自己现在什么身份还不清楚吗?江疏,你现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然我们江家把你白养这么大图什么?”
“你这样让你那死去的爷爷怎么安心呢?”
秦丽清楚的知道江疏的软肋是什么,只要她掌握这个,还怕拿不住这个死丫头吗。
果然,江疏一听到自己的爷爷,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握成圈,没在吭声。
江雪看到这副场景,刚才有些紧张的心放松下来,看着江疏冷笑了一声,直接从眼前走过。
爷爷,我会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江疏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一家三口在餐桌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江疏则坐在不远处的小凳子上,捧着手里的饭一口一口的吃着。
待遇甚至比佣人还低。
秦丽瞥了一眼角落的江疏,心想这死丫头还挺倔的,都这么刁难了,还不肯交出手里的那点股份。
果真掉钱眼里面了。
想到什么,秦丽用胳膊戳了戳旁边吃饭的江昊东,也就是江疏的养父,江天东抬起头,看着妻子不停的跟自己使眼色,心里当下便明白了几分。
抬眼看向前面不远处的江疏,咳嗽了一声。
“小疏呀,下个月你跟你们老师说,放弃那个保送名额吧,你随便填个本市的大学就行了,毕竟还要照顾家里。”
江疏闻言,握着手的筷子停顿在半空中,缓缓的看向养父。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机会让给江雪,是吗?”
女孩的语气充满了绝望。
她想过江家如何为难自己,可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甚至会阻挡自己的学业。
被戳穿的江昊东脸上露出尴尬,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名额有限吗?只要你愿意放弃,这个名额我们就想办法让人家给你妹妹,你过几年迟早要嫁人的,读那么好的书干嘛。”
江昊东的一番话,让江疏如坠冰窖。
她带着恨意看向餐桌上的几人,冷冷道:“其他事我可以让着她,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这是凭本事拿的,是我应该得到的。”
秦丽有些不乐意了,狠狠的拍了一下餐桌,指着江疏骂道:“哎,我说你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江家这些年供你吃供你住,怎么就供出你这么个白眼狼,名额给你妹妹是你应该做的,也是你报答这个家的。”
“报答?你跟爸管过我吗?我上学的钱是我兼职挣的,我穿的衣服是我自己买的地摊货,如果不是爷爷,你们恨不得把我丢外面让流浪狗吃了吧。”
江疏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些话她在心里压抑很久了,可是她总是想想起爷爷的那句“孩子,江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家,别多心。”
可是今天,江疏彻底心灰意冷,一直以来,她努力听养父母的话,遵从他们说的任何事情,自己也很努力的提升自己,上进一些,好让养父母眼里也能看到自己,可她做的这些,反而让自己成为了肉中刺。
秦丽被江疏的一番话,给怼的哑口无言,的确这几年,他们为江疏没有出过任何力,甚至还以这个孩子为借口,从老爷子那儿拿过几笔钱。
秦丽自知没理,便一下靠在椅背上,捂着胸口,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
“妈,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江疏,你看看你,把我妈气成什么样了。”
江雪冲着江疏大吼道。
江天东更是上前直接给了江疏狠狠一巴掌,眼里满是嫌弃。
“当初就不应该听老爷子的话收养你。”
江疏轻轻的抬手捂住红了半边的脸,眼里尽是冷漠跟恨意交织着。
抬头看了一眼养母精湛的演技,江疏嘲讽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甚至前段时间后背的伤还没有好。
瞥了一眼面前那所谓的“亲人”后,江疏放下碗筷直接出门了。
“走吧,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吃肉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身后传来秦丽愤恨的叫骂声。
江疏没有停下脚步,也强迫自己假装没有听见那些烦人的话。
外面的天气有一些阴沉,甚至好像有马上下雨的情况,让江疏的心更加烦闷了一些。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眸子有些暗淡无光,江疏已经感冒好几天了,可是因为正是高三,平时还要忙于家里又要学习,压根顾及不了身体。
……
“凌海”公墓是h市最贵的墓地,这里基本都是一些贵族世家被埋葬的地方,江疏的爷爷就被葬在了这儿。
果然,没一会,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公墓的某个角落,一个男人打着一把伞,身着一袭黑色大衣,乌黑色凌乱头发中隐隐有些墨绿的发丝,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深紫色,显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
男人的面前,是一块墓碑,却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父亲唐寅,母亲沈石溪之墓。”
唐逸凡轻轻把手里的百合放在墓碑跟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爸妈,爷爷挺好的,我也挺好的。”顿了顿,他继续低声说道:“当然,您们也要在那边要过的很好。”
说完,眼神在墓碑上停留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
在经过一行墓碑的时候,唐逸凡无意间看见里面某个墓碑面前蹲着一个女孩,双手抱膝,头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