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唱了!”殷二郎浑身哆嗦,原本因为被杀而导致的魂不附体,竟然全都顺了!三魂七魄完全归位,齐心协力就为了同一个目的,捂住湖阳的嘴!
“奇迹!”陆子清欢呼,这果然是一可以带来奇迹的神曲!
“二叔真的醒了——!”湖阳很激动,“他感受到了我的心意!”
殷山六将之间的感应很强,其他人感应到殷二郎醒了,都非常高兴,陆续过来探望。
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殷山六将就在太师的营帐里聚齐了,庆祝殷二郎大难不死,顺便开个攻打玳林前的最终军议。
听闻是独孤败教了一歌给湖阳,湖阳连唱三遍,殷二郎就醒了。其他几人都很好奇,很想听湖阳唱歌,不过他们来的时候,湖阳和独孤败已经走了。
殷伯符问:“叫什么?爱的供养?”又问殷六郎,“怎么不让湖阳和独孤败一起来?”
这军议会,也应该带着湖阳和独孤败一起的啊。对殷山六将来说,没有比殷二郎的身体更重要的事情,殷伯符想要好好奖励湖阳和独孤败。
太师:“……俗话说过犹不及,不能再唱了,孩儿们已经很累了。”
他在心里腹诽,再唱一遍可能就会营啸,也可能直接把老夫送走。
你说难听吗,其实不难听,歌真是好歌,湖阳唱的也并不是很差。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每次唱的调子都不太一样,似乎都有那么亿点点的跑调,然后跟她的嗓音配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就很刺激……
太师转而问殷伯符:“战况如何?你们都过来没关系吗,战场瞬息万变啊。”
殷伯符解释道:“前往玳林的通路已经探清了,接下来要做开战前的调整。独孤败那边说,进攻节奏要放缓,而且他判断,今晚我们不会遭遇攻击。”
这个由殷六郎来具体解释,因为只有殷六郎是跟湖阳和陆子清在一路的,做了一整天最充分的攻略推演。
殷六郎一挥手,将最新掌握的地形用雾霭呈现出来。以前这边的绝大部分地方,大周都不清楚具体情况,实际来了才知道,很多看起来平坦的地方,其实是无法行军的荒漠,看起来适合行军的平原,结果是水草地,下面全是沼泽。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探索,又采用了魔熊献给湖阳公主的众多策略,郎山关到玳林之间的方圆千里的未知地形,都已经被摸透了,目前还在探查玳林周围的情况。
“独孤败那小子,把地形棋盘化了。”殷六郎又一挥手,云雾凝成的地形图上,出现了棋盘一样的网格,“他还把目前的兵力、将令的武力、士兵的行军度,全都做成了精准的数值。打了这么久,蛮兵的武力也非常清楚了。”
“嗯?”殷二郎在一边病榻上出了意外的声音,按理说兵法是很忌讳纸上谈兵的,因为实际情况会千差万别。你说一个蛮兵的战力是八,结果他实际上努努力,又对环境熟悉,挥出八点五,那半个数的差距,在一整个战场上就能扩大成致命败因。还比如将军死了、旗杆倒了、天上下雨了,都可能会极大影响这些数值,所以兵法并不会纠结于数值的准确度。但是独孤败就反其道而行之,在数据流的道路上,一条路走到黑。
要是别人呢,就会收获一顿毒打。但是独孤败号称鸿蒙书院的谋略之神,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殷六郎解释道:“独孤败的做法,是把数据详细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程度。他先用他的法域去探知每一个蛮兵的个体,大约采集了上千人在战时、逃命时的数据,数字比正常的估算方式细致一万倍。我说的一万倍,不是个比方,他是真的细一万倍,当你说五里,他说五千步。当你说那个蛮兵力气很大,他说白鹿蛮族的普通蛮兵,力量有四千五百牛,耐力有七千两百东,奔跑度每瞬多少尺,跳跃高度多少尺,防御力……”
“等等等等,这个一牛和一东……”
“这都是独孤败明的计量单位,一牛就是顶起一斤重物所需要的力量。东这个耐力单位,也就是在一个时辰里,能持续力多少牛,一个时辰顶起一斤的重物一次,就是一东。”
“啊?那这个牛和这个东,都是很小的单位啊!”
“真是的,我还以为一牛是一头牛的力量呢。”
“如此说来,披甲都有五十东的耐力!”
“不是啊,披甲需要穿着五十斤的甲胄持续一个时辰,每瞬一击,一般的军士是坚持不下来的。我们的重甲士虎贲能有五千东,能看得出来,还是不如大多数蛮族。”
“可是东这个单位,还是好小啊。”
“小,才能准啊。”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想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小?”
殷山六将议论纷纷,庞太师也不时表看法。
殷六郎说着又拿出一个手抄本,是军中的书记官做的军议笔记。
庞太师瞅了一眼,才一天的工夫,之前大多数见过的蛮兵种类,已经都在上面了,而且每一个种类的蛮兵,都拥有一张单独的六边形图解。最早在鸿蒙书院的时候,独孤败就用真气去探查师弟师妹们的修炼情况,画出六边形图解让他们了解各自的进境。后来到了西北,独孤败也用同样的方法去收集蛮兵的数据,现在来到这边,青阳军也在持续使用独孤败教的敌情收集方法,尽可能数据化,所以独孤败只需要直接检验之前采集的数据,就能很快得出结果。
殷六郎又道:“独孤败还把主要的敌将、巫神的数据,都做成了卡牌。我跟着他玩过几把之后,似乎见识到了一些青阳军的核心机密。而且青阳军马上要重新整编,以伍为单位的战术,重新进行调整。”
“难道独孤败在塑造坛城?”殷二郎面露异色,提醒了一句,把大家越来越偏的关注点拉回来。大家这才明白,独孤败并不是走上了兵法邪道,而是他所修炼的坛城,已经渐渐出现了悟道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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