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道:“惭愧,我不会画画,但是我会跳舞。”
果然不会啊,多吉胖哥从“只有马良一人得到灵笔”这条线索,很自然就推断出,马家这三个人里,只有马良的绘画天赋还可以,另外两人都不行,不然两位护法肯定会有所安排才对。特别是马画藤这老货,号称会画藤,这把年纪了都没被引荐到缥缈宫,肯定是画得贼烂。
“会跳舞好啊!”多吉胖哥的小眼睛贼亮,“其实咱们缥缈宫真不缺会画画儿的,就缺小妹这样会跳舞的。”
说着拿起笔一挥,讨好道:“妙生殿还挺远的,咱们也别走着了。”
他随手刷刷几笔,顿时几朵白云出现在脚下,在场的人一起飞起来,向着第一座仙宫飞去。这一幕被画外的信徒们看在眼中,又是一阵狂热的羡慕,一个个都更加虔诚地跪拜仙宫。
陆子清暗自心惊,在这缥缈宫的整个山谷里,就是在一个巨大的缥缈卷中,外界的法力全不管用,一切法则都是缥缈宫说了算。一旦他们身份败露,能不能逃走都很难说。
“我有把握让我们逃出去。”李婉儿偷偷让陆子清安心,搞不好之前玉虚子师父让我学表里剑心,就是为了对付缥缈宫的。
陆子清顿时安心了很多,李婉儿的表里剑心是正经跟甄武子学习的,比自己学的要正统。
“这里太棒了!”练天华兴奋地看着四周,完全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恨不能一直呆在这里。虽然他贵为剑圣,但毕竟已经在凡间修炼了几百年,头都白了,这会儿老迈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尘世中的那种沉重感、疲劳感全都消失,让他感觉神清气爽。
缥缈宫里的第一座仙宫叫做妙生殿,是给来访者暂留的地方,也是给缥缈宫的新人分工的地方。一片华丽到不可思议的殿宇出现在他们眼前,有数不清的仙童、仙女伺候着来访仙宫的贵客。大多数是楼兰的贵族,日月星三族的都有,但是现在已经不太分得出来了,因为来这里的人,都希望能够成为星族。
多吉胖哥介绍道:“妙生殿是凡人能抵达的最后一片区域,这些凡人都已经向仙宫献上了大量财富,希望能获得永生的。”
陆子清问道:“我在外面看到很多人千里而来,一路旋转跳舞的,他们也可以得到长生吗?”
多吉胖哥不屑道:“那些都是没钱也没机缘的,慢慢攒机缘去吧。仙宫真不是谁都能来的,他们那点儿虔诚,顶多是能让他们在将死之时,魂登不齐山的山脚。你们有通天的机缘,自然跟他们不一样,直接就可以成为仙宫的弟子或是仆从,脱生死!”
陆子清又心虚地问道:“不知我何时才能见到两位兄长的魂魄?”
多吉胖哥叹了口气:“看来要等等了,刚刚妙生殿主跟我讲了,公主现在不在宫中。”
“宫主?”
“是少宫主,我们缥缈宫的灵素公主。”多吉胖哥恭敬地说着,“当初两位马护法,就是陪着灵素公主出去办差而献身,他们的生魂法卷在灵素公主殿中供养。没有公主的吩咐,就不能取出生魂法卷,让他们出来与你们相见。灵素公主若知道你们前来,一定很高兴。”
陆子清长出一口气,太好了!归灵素和姬广利肯定是去逐日都司搞破坏了,只要这三天里别回来就行。不过他脸上却是一副十分思念,并且非常羡慕的表情。
这时候那个在多吉胖哥的缥缈卷里出现过的女子来了,身高比其他人高得多,约莫两丈,面容高傲冷漠,瞳孔和眼白便如日月一般分明,举手投足都透露出妥妥的女王范儿,就好像作为重要角色占的画面比例也要多一些似的。四周所有的人都众星捧月地围着她身边,尊称她为妙生殿主。不过她美则美矣,却总有一种眼高过顶,刻薄到极点的那种感觉。
练天华顿时又是浑身一震,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拿人当人看的类型,完全激起了他老人家的贱心。
妙生殿主对陆子清盯着瞅了半天,点头道:“果然跟两位马护法长得很像。”
陆子清也懂了,这种话分明就是个掩护的台词。妙生殿主是盯着他看得满意了,又怕破坏自己的人设,所以这么找补一句。
妙生殿主维持着一副冷漠的样子,问了问三人的情况,听说李婉儿会跳舞,就让人带着李婉儿去偏门的乐生殿,似乎不想管她了。
陆子清也了解到了一些缥缈宫的进宫流程,妙生殿是负责俗务的第一殿,把来这里的人进行分类,赏罚甚至打入地狱。妙生殿主的权力当真是很大的,众生在她眼中当真便是蝼蚁。
然后妙生殿主一扭头,看到了多吉胖哥在对人叮嘱,要对“小芸”姑娘好一点儿,顿时就皱起眉头:“你怎么还在这里?”妙生殿主对着多吉胖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好像胖是原罪。
多吉胖哥灰溜溜地回去继续看大门了,在信徒心目中可以决定人生死的判官大人,其实就是个看大门的。不过多吉胖哥现在满怀着希望,如果这位马良小弟能飞黄腾达,成为这里的新男宠,自己就能跟着抱大腿。
然后陆子清和练天华跟在妙生殿主身后,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前往妙生殿中。有很多背着画板的画师在这里,男女老少都有,还有天竺人、吐蕃人、大食人,有的一副苦行僧的模样,手里拿的画笔和颜料也都各式各样,似乎都想成为缥缈仙宫的弟子,在专心磨炼自己的画技。
只听妙生殿主的声音充满魅惑道:“即使通不过考验,也可以留在这里磨炼技艺,忘却凡间的一切烦恼。”
练天华色眯眯道:“好的,多谢殿主关照!”
妙生殿主特别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没跟你说。”
陆子清十分尴尬,总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妙生殿主眼里的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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