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成,兆成,你醒醒,快醒醒。”
王刚感觉自己脸被人拍了几下,下意识的一挥手,呢喃道:“别闹,让我再睡会。”
下一刻王刚感觉不对,猛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盯着他。
“妈。”王刚脱口而出道。
中年女人嘴里含着一口水,似乎是想喷王刚,看他醒了艰难的咽下去。
“兆成,你总算醒了,你都睡了一整天,我还以为你厥过去了。”中年女人抱怨道:“你爸也是的,你又不会喝酒,还让你喝这么多。”
王刚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知道自己又穿了,很有经验道:“我有点渴,想喝水。”
“大哥,给你水。”
这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王刚旁边响起,然后王刚就看到一个身穿小花袄的小姑娘,用蓝边碗端了一碗水给他。
“凤勤,谢谢你。”王刚又脱口而出道。
?他接过水碗,大口喝了半碗。
这时候,王刚脑海里已经涌现大股记忆,剧烈的不适感让他差点没拿住水碗。
“小心点。”中年女人帮王刚端住碗,不让水洒在炕上。
“你这孩子,不会喝酒以后少喝点。”中年女人心疼道:
“你再躺一会,妈做好饭喊你。”
王刚顺势躺下,假装睡觉,实则接收原主记忆。
女人把小女孩带出屋,还叮嘱道:“凤勤,你在屋外写作业,别打扰大哥,知道吗?”
“我知道了,大妈。”
半晌后,王刚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接收完原主的记忆。
他现在叫顾兆成,一个在边河三道沟林场长大的孩子。
刚刚那个中年女人叫做那存花,正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那个小女孩并不是他妹妹,而是邻居家的二女儿,暂时寄养在顾家。
顾家家庭成员挺复杂的,父亲顾长山是林场工队工队长,不过他并不是顾兆成的亲生父亲。
那存花当初是带着孩子嫁给顾长山,所以顾兆成是他的继子,两人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顾兆喜,是顾兆成同母异父的弟弟。
除了一家四口外,顾家还有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爷爷宋留喜是顾长山的师父,三道沟林场第一代工人,无儿无女,然后顾长山就承担起宋留喜的养老责任。
?不过宋留喜有自己的房子,平常不住顾家。
陈兴杰,顾长山工友的儿子,因父亲早逝母亲出走,被顾长山收养,暂时住在顾家,准备考大学。
梁凤勤,顾长山邻居马晓云的二女儿,也是寄养在顾家。
王刚回忆起家里人的信息后,然后又打量起房间。
“这还真是家徒四壁呀!”
顾家很穷,一间大瓦房住着六口人,晚上都在一张大炕上睡,最多拉个帘子。
顾家连一件像样家具都没有,更别说是电器了。
王刚看遍全屋,除了电灯外,硬是看不到一件带电的物件。
更别说周围墙壁上糊的报纸,破破烂烂,王刚都怀疑这烂房子还能撑多久。
这房子若是搁在六,七十年代,倒也说的过去,但现在是九七年,香江都回归了。
王刚掀开被子,从热炕上下来,穿了一双打了多个补丁的棉鞋,走出屋子,就看到母亲在大灶前做饭。
“兆成,你咋起来了,不多躺一会儿?”那存花看到大儿子,放下锅铲直起腰问道。
“我睡够了,想要上个茅房。”
“那你快去吧!”
王刚掀开帘子,打开大门,然后走到院子里,看到小凤勤正坐在太阳底下写作业,她旁边还有个鸡笼,里面养了几只鸡。
茅房在院子的西北角,就是一个临时搭的棚子,王刚差点没被熏倒。
捏着鼻子,解决个人问题后,王刚赶紧跑出来。
“大哥。”梁凤勤突然神秘兮兮的跑过来,在王刚手里塞了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