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嘛,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
白男子默默地加快步伐,远离这个疯疯癫癫的酒鬼。
走着走着,他的嘴角渐渐扬起。
“这小子,当真有趣。”
——是有恃无恐,还是愚昧无知?
他更相信是第一个答案,因为对方在他眼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后生。
千亿年来,敢和他搭话的人很少,而敢和他这样说话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种人,他并不反感。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有血有肉。
“前辈,这个是什么?”
“……”
就是,这小子有点烦人。
“前辈,还没到吗?”
“前辈,你睡哪?”
“……”
不,是很烦人!
——
玄辰历一七九五年。
南域,中州。
暴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永定河涨高了十几米,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
岸边,客栈。
“老板,来碗烩面。”
渔夫摘下湿漉漉的斗笠,坐在靠门的位置,望着外面愁。
“唉,这场雨什么时候才停啊。”
听到这话,一旁那桌的黑衣男子动作微顿,看向身前埋头干饭的少年。
少年狼吞虎咽,像是饿死鬼投胎。
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年抬起头,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道:
“干哈?”
“这雨,你不管管?”
“天事天为,自有定数。”
少年说着,又继续干饭。
定眼一看,它下半身竟然是一条漂亮的鱼尾,泛着淡淡的蓝光。
见此,江辰也不再多言。
他一手托腮,神情恹恹,静静看着狼吞虎咽的洛栖。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
“说的什么呢。”
江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