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深吸一口气,同带鱼交代了两句,说她有事,先离开,让他好好善后,多给老人家拿些赔偿金。
待她走到楼下,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接通电话。
“喂,阿宴。”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不想让闻时宴察觉到自己的慌乱。
闻时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你坐他的车,他拉着你出车祸?”
楚黎的心“咯噔”一下,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没想到闻时宴已经知道了,自己坐带鱼的车,还遭遇车祸这件事。
这可怎么办?
“阿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黎急忙解释着,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与无奈。
“我本来是要打车去聋哑学校的,带鱼他硬要送我,我拗不过他就上了车,谁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
关键,他们从撞倒人,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远在千里外的闻时宴怎么会知道?
闻时宴在电话那头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悦:
“你就这么轻易上了别人的车?楚黎,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危险?要是今天出的事更严重,你让我怎么办?”
说到怎么办时,闻时宴的语气重了些,担忧中夹带着后怕。
李肆给他打去电话,告知他楚黎出了车祸时,他真想杀了那条鱼。
楚黎咬着唇角,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闻时宴是担心自己。
可此刻被他这么数落,心里又委屈又难受。
“我知道错了,当时只是不想在大街上和他继续纠缠,引起别人围观,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口口声声和她打包票说他车技好。
结果呢?好到姥姥家去了。
闻时宴听出了楚黎声音里的委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语气缓和了些许,但还是透着一丝严肃
“老人情况怎么样了?你确定没受伤?”
“老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还在观察,我没受伤,你别担心。”楚黎赶忙回答道,同时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她是借着午休的空隙溜出来的,在医院已经耽误好大一会儿了。
这会得赶紧回所里上班,下午还有受理文书要写,可耽误不得。
路过的出租车看到他招手,转了方向往边靠。
闻时宴紧蹙的眉头,沉默了片刻。
“你来部队之前的这几天,我让李肆接送你上下班,直到你放假。”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楚黎,“不用了吧,我平时也不去哪,打车也方便。”
不等闻时宴劝说,楚黎想到什么,立马补充道。
“你放心,我以后绝对离带鱼远远的。”
她是真不想再经历一次刚才的事端了。
闻时宴冷笑一声,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冷嘲热讽:
“不用,你可以继续坐他的车,下次让他直接带你开到沟里。”
楚黎,“”有这样诅咒人的吗?
出租车在楚黎身边停下,楚黎拉开车门,坐进去后有些赌气地说道:
“我要真进沟里了,难受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孤家寡人。”说完她没给闻时宴再嘲讽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