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霆深走远,苏锦落睁开眼,从床上缓缓醒来。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怎么睡得着?
那越野车的发动机声极大,听着车子奔驰而去的声音,以及傅霆深开车离去的背影,苏锦落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坐起来将头埋进掌心里,痛哭出声。
她第一次这么无助,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按照别人的期许发生,却无法挽回分毫。
这时门把手转动几下,苏锦落立刻被惊动,很快房卡滴了一声,Ben刚进来,就被她拎着枕头打了一下。
Ben立马做了一个双手投降的姿势,苏锦落意识到失态,尴尬的摸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
随后又疑惑傅霆深都走了,他还来找自己干嘛。Ben无奈道:“苏小姐,傅让我保护你的安全,希望你别过度伤心,傅他会没事的。”
苏锦落泄了气,她知道这是客气话,那地方听着就危险,怎么可能没事?
现在一闭上眼,她的脑海里全是傅霆深血肉模糊的身影,苏锦落空洞的眼神缓缓从床上下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却发现不知该干什么。
她看着窗户发呆,那里已经没有了傅霆深的身影。
身上的吻痕依旧鲜活滚烫,但那个如神一般的男人,就这么决绝离去,没留下一丝只言片语。
苏锦落手紧紧抓着窗台的瓷砖,手指用力泛白,她努力调整呼吸,告诉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得找点什么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是饥饿感才后知后觉的袭来,苏锦落穿好衣服,立刻下楼去酒店餐厅,跟着Ben去吃东西。精致的糕点摆放在餐盘里,苏锦落用叉子一个个戳去,没有任何食欲。
对于这些平时她一定会喜欢的小甜品,现在也只是机械咀嚼。
猛然吃到一个比较酸的苹果酱,苏锦落突然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跑到洗手池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看着镜子里面眼眶红润的自己,苏锦落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好像已经两个月没来例假了。之前忙太久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想起,不会是……
难怪她最近总是吃不好睡不好,说不定是肚子里真的有了个小生命。
苏锦落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内心激动又忐忑,原本担忧的情绪也扫清不少。
另一边,傅霆深下车来到乔希然信上的地址,他对照着上面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确实没找错之后,不着痕迹的皱起眉头。
这是一家夜店,门口还站着几个变性手术之后的男人,穿的颜色俗媚,站在门口挥舞手绢招揽顾客。
那画面简直太有冲击性,傅霆深眉头紧锁,差点吐出来。
他实在想不到如果乔希然真的被困,为何会把求救地址写成这家夜店,是在跟他开玩笑么?还是又有什么新的花招?
可她被皮特控制了应该是真的,况且凭她的身手和两条废腿,很难从皮特的地盘逃出去。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傅霆深看向那几个揽客的人妖,不想让自己的猜测成真。
进入夜店,傅霆深先是跟调酒师要了一杯酒,之后打听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羊’?”
调酒师把杯子放下,“有的,不知道先生想要哪种?”
“就要……最昂贵的那种。”傅霆深笃定道。
调酒师手腕一顿,扫了他一眼,看到他手腕上的劳力士之后,才绽开笑脸:“先生请喝酒,喝完我就带您过去。”
一杯酒喝完,傅霆深随着他来到特殊癖好的游戏场所,里面不光有花瓶女、还有很多残缺一半的人体,和缝合起来不规则的活人。
四处看了看,傅霆深猜测这里的“商品”应该没正常人了,如果乔希然真的在这种地方被出售,应该早已经四肢毁坏,或者彻底遇害。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乔装的小丑举起话筒:“接下来就是我们这里最激动人心的表演时刻!”
台上发出兴奋的尖叫,而傅霆深全程冰冷的看完一场畸形表演后,还是没有找到乔希然。
散场后,人们陆陆续续勾肩搭背的离开,只有傅霆深没走,坐在卡座里看着舞台上变幻莫测的灯光。
身后的座椅被人拍了一下,傅霆深没转头,是这里的场务人员:“先生,这里已经散场了,如果没有特殊需求,请尽快离场。”
傅霆深不耐烦道:“行了,少装!皮特人呢?”
常务对视两眼,试探道:“你是来找那个姓乔的华国女人的?”
傅霆深点头,掏出一沓钞票,正要开口,就被当头一棒。
他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常务扔掉手里的钢管,给旁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手忙脚乱把傅霆深抬到了一辆面包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