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闭了闭眼睛,豁出去了的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不能现在正面回答问题?你在回避什么?”
曾柔依然笑得大方得体,“你如果一定问,我只有一句,任何人在未经定罪之前都是无辜的,你的问题不成立,我不必回答。”
记者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在狡辩。”
“我是在为你普法,另外再附赠你一条法律知识,任何人都有得到辩护的权利,而这正是我的工作。”曾柔言笑晏晏完全没有把记者的刁难放在眼里,“就象你现在向我提出这么无礼的问题,也是你的工作一样,我虽然反感,但必须尊重。反倒是你,不怎么尊重自己的职业,你看你连记者证都戴反了。”
说着她突然出手,掀过倒扣的记者证,看了一眼,扯唇道:“爆周刊,秦勇!原来是老朋友。”
大家都知道之前几次针对曾柔的媒体就是爆周刊,这就很难让人产生一些阴谋论的联想,目光探寻的望向秦勇。
秦勇的脸色发白,神情闪烁,心虚的表现越发明显。
曾柔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勾勾唇提步走进中区法院。
……
“开庭!”
随着书记员的一声,常青河一身法官袍面容清肃的走进法庭。
全体起立,向法官微微欠身。
“开始吧!”常青河略微颔首后,率先坐下。
曾学礼起身叙述案情后,传召控方的第一名证人,杨冲的同学出庭作供。
“你和杨冲同学期间有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父亲?”
“有。”
“他是怎样形容他的父亲杨涛的?”
“骂他喽,说他是人渣、禽兽,就会欺负他和他妈,他说他尽早会杀了那老不死的。”
“那你觉得他是随便说说呢?还是有付诸行动?”
“反对。”曾柔站起身,“反对控方引导证人做出无礼的推测。”
常青河,“反对有效。”
曾学礼抿了下唇,转换了问题,“你和杨冲除了是同学之外,还一起参加过什么课外活动?”
“我们一起学打泰拳,差不多有两年了。”
“据我所知杨冲的家境并不富裕,他有没有说过他为什么还要花钱学一项对学习成绩没有帮助的课程?”
“他说要保护他妈,不被他爸欺负。”
“也就是说他学打拳,完全是为了对付他的父亲。”
“嗯,可以这么说。”
敲定动机后,曾学礼又传召了杨涛的邻居,也是第一个发现杨涛死亡并报警的人。
“请问案发当日,你有没有见过被告?”
“有。我看到他怒气冲冲的去找杨涛,不过这也很正常,他们两父子每次见面都和仇人似的。”
“之后呢?”
“之后,我听到他们又吵了起来,跟着有打斗的声音,我没太在意,他们俩每次见面差不多都是这样。过了一会儿,我看到杨冲跑了出去。再然后,我出去买菜,经过杨涛门口看到他房门没关严,想提醒一句,谁知我敲开门看到杨涛躺在地上全身是血,于是我就报了警。警察来了后,说他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整个过程?”
“因为我那天歇班,在阳台擦玻璃,我阳台的窗户正对着大门,所以有人出入我都看得很清楚,另外我们两家就隔着一幢墙,打闹的声音很容易就传了过来。”
目击证人也有了。
曾学礼满意的勾了下唇,“好,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曾柔起身道:“请问从杨冲离开,到你发现死者,这中间大约隔了多长时间?”
证人想了想道:“杨冲走的时候,我听到墙上的钟敲了两下,之后我擦完玻璃,又晾了几件衣服,去买菜的时候差不多四点钟吧!”
曾柔点头,“也就是说这中间差了两个小时。那么这两个小时里,你是不是一刻都不曾离开阳台,一直看着大门外,确定没有人再去过杨涛家?”
证人迟疑了一下,“我晾衣服的时候离开过一下,不过那么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找他吧?”
“应该不会?就是说你也不是很肯定,对吗?”
证人不得不承认道:“是。”
曾柔淡笑,“我没有问题了。”
接着轮到辩方传召证人,第一个出庭作证的是王云芝工作的便利店老板。
曾柔起身问道:“王云芝有没有和你提过她曾柔被她老公虐待?”
“有,她说两年前她老公因为她做饭晚了一点,就对她拳打脚踢。她报警,可最后还是没能治她老公的罪,之后更惨,她老公总是找她麻烦,她想离婚又离不成,精神就越来越差,还整天躲起来哭。”
轮到曾学礼提问,“你有没有亲眼见过王云芝被她丈夫杨涛虐待?”
“没有。”
“那你有没有亲眼见过她身体上有被她丈夫虐待的伤痕。”
“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