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雪向明惠帝行礼道。
“灵曦,起来吧!”
明惠帝回过神来,看着她道:“案子查得如何了?”
“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赵大人做的,后面一定是有隐情的!”
说着她将随身带着的那条帕子取出来道:“这条帕子便是儿臣在侯爷褥子底下发现的,侯爷死因很是蹊跷啊!”
明惠帝示意常安将帕子接过来仔细端详,随后沉着脸道:“这件事情你们两个务必要查清楚,至于开棺验尸一事……”
他顿了顿,以手扶额,直觉这件事怕是不太好办。
等王英喆与沈凌雪走后,明惠帝对常安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常安垂下眸子道:“陛下,以奴才往日里对赵大人的观察来说,奴才觉得他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对侯爷下手,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是否与赵大人有关,奴才……奴才一时也瞧不出来!”
明惠帝用手指点着他道:“你这个老滑头,说了也是白说!”
常安赶忙躬下身子:“陛下恕罪!是奴才僭越了!”
明惠帝摆摆手:“罢了!是朕要你说的,恕你无罪!”
他想了想,起身道:“走吧,咱们上太后那里去走一趟,至于事情成与不成,先去探探太后的口风再说吧!”
不多时,明惠帝便到了万寿宫,待落座后,苏太后先笑着开口道:“陛下,你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坐坐了?”
明惠帝颔首笑道:“多日没来看过母后了,今日处理完公事,顺便过来坐坐!”
又见苏太后今日穿的素净,便道:“母后可遣人去宣平侯府看过了?”
苏太后敛了笑容,叹口气道:“去是去了!只是可惜了哀家那侄儿……”
她忽地抬起头直直看向明惠帝:“那凶手可真的是姓赵的那小子?”
明惠帝抿着唇,沉默了半晌终是摇着头道:“可能……不是!”
苏太后一愣,眸色瞬间变得冷冽起来:“陛下,你可不能帮那小子遮掩!宣平侯可是哀家的亲侄儿,也是陛下的表弟啊!”
明惠帝面色有些讪讪的,半晌没有说话,只听苏太后咬着牙又道:“哀家那可怜的侄儿啊!哀家恨不得将姓赵的那厮扒皮抽筋,也不能平哀家心头之恨!只希望陛下能秉公行事,万不可再将那样的恶人放出来!”
听她这样说,明惠帝心中不免五味杂陈,苏太后当初可是没有顾念苏虞苦苦哀求她的可怜,硬要将长公主塞进他的府中,如今却在自己面前哭他可怜,当真是有些可笑!
但是他也知道,眼下看来,请苏太后同意开棺验尸是不可能了,但若是自己同意他们开棺,若是被她知道了,只怕又会去闹自己了。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万寿宫,路上,常安疑惑道:“陛下,您为何在太后面前没有提开棺验尸的事情?”
明惠帝回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太后会答应吗?”
常安摇摇头,老老实实道:“奴才觉得太后不会答应!”
“那朕提这事有个屁用!”
明惠帝有些负气似的道。
“可是,难道陛下就眼睁睁看着赵大人被判死刑?”
常安更加疑惑了,他觉得明惠帝对赵北熙不仅信任,而且倚重,他不信明惠帝会眼睁睁看着赵北熙死。
明惠帝并没有直接答复他,反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隐晦道:“有些事情可为,有些事情不可为,若是有心要让他活的人找不到这个平衡点,那朕也就没法子了!就如这老天,它要下雨朕管不着,但是朕可以让自己不淋雨,你说对不对?”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大步朝前走去,边走还边道:“还愣着做什么,真的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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