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漪澜殿外,门外的侍卫看见了,一时间有些惊慌,忙跪下行礼,常安上前将殿门打开,明惠帝疾步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遇见春雨拿着个小药罐子往公主寝屋走,看见皇上来了,吓得也顾不得放下药罐子,便上前行礼。
明惠帝使劲嗅了嗅,只觉殿内一股草药味道直冲鼻端,他不觉蹙了蹙眉,对春雨道:“把你手上拿的东西给朕瞧瞧!”
春雨忙将药罐奉上,明惠帝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又嗅一嗅,还给春雨道:“这是给公主煎的药?”
春雨回道:“回皇上的话,是今日太医刚为公主开的药方!”
明惠帝点点头:“走吧!带朕去看看灵曦如何了!”
春雨忙起身带着明惠帝朝沈凌雪的寝屋走去。
推门进去,屋中的药味更加浓郁,躺在床榻上的沈凌雪听见有人进来了,便道:“春雨,我不要再喝药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感觉确实病得很重。
明惠帝心中一颤,忙上前道:“灵曦,父皇来看你了!”
沈凌雪挣扎着想起身:“父皇!儿臣……儿臣见过父皇……”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好像用不上力气,很快又倒在了床榻上,她面色苍白,看起来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明惠帝疾步走到床榻边,心疼地按住她肩膀道:“灵曦啊!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几日时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沈凌雪摇摇头,抱歉地看着明惠帝道:“父皇,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也不知道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陛下!”
春雨跪下道:“太医说公主这是积郁成疾,公主自从北楚回宫后,心里每每有不开心的事情,便藏着掖着,连奴婢们也不肯说!长此以往,才会积郁成疾的啊!”
春雨说得痛心疾首,再加上她原本就是明惠帝指给沈凌雪的侍女,明惠帝自然也就不疑有他,当下坐在常安端来的杌子上,握住沈凌雪的手,语重心长道:“灵曦,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儿,父皇也不想将你禁足在殿里,可是……可是这件事情父皇难以向太后和长公主交代啊!”
沈凌雪心中自是清楚这一点,但她不确定明惠帝究竟是因为认定她推长公主到水里有错,还是因为不想得罪太后和长公主,才将自己禁足在漪澜殿里,如今听了他的话,这才明白,他终究还是不想得罪那两个人而已。
沈凌雪用帕子抹了抹眼睛,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对明惠帝道:“父皇,儿臣不怪父皇!儿臣明白父皇的难处,只是长公主……罢了!儿臣宁愿认了这盆脏水!”
听起来她好像是服软了,实际上她是告诉明惠帝,这终究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只是被诬陷罢了。
明惠帝心中也很清楚,随即又感到一阵愧疚,对常安道:“从现在起,解除灵曦公主的禁足!”
沈凌雪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低下头,嘴角朝上微微勾起,第一步目标是达到了,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场。
等明惠帝一走,沈凌雪赶忙从床上跳起来,略带埋怨地展开帕子给小婉看:“你究竟给我抹了多少粉啊?怎么帕子上擦的全是白色?”
小婉有些不好意思道:“公主啊,方才太过于匆忙,奴婢确实没有看仔细,所以就多抹了点……奴婢……这就帮您擦擦!”
一旁的春雨和冬梅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屋内方才明惠帝带来的凝重气氛反倒被驱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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