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
沈凌雪刚开口,就听见苏太后冷冷道:“灵曦,你今日的确逾越了!”
她缓缓转动眸子:“陛下,还是哀家来说吧!近来哀家身子不大好,便请了神算子来瞧瞧,神算子说哀家的万寿宫阴气重,需要一个阳气足可以驱散阴气之人,所以……”
她看了一眼沈凌雪:“所以神算子恰好看见灵曦公主身上阳气重,命格硬,让她替哀家驱散这万寿宫的阴气!”
顿了顿,她又道:“谁知灵曦竟然对这件事情根本毫不在乎,甚至找机会偷奸耍滑,害万寿宫的阴气迟迟不能被驱散,所以哀家才罚她在院中跪下的。”
苏太后避重就轻,对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将责任一股脑儿全都推到了沈凌雪的头上。
明惠帝轻轻捏住眉心,看了沈凌雪一眼,却没有说话。
一旁的长公主见他没有作声,便阴阳怪气道:“陛下,如今本宫在灵曦公主的眼中虽然已是前朝贵女,但有些话不知在陛下面前还能不能提!”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帕子,装模做样地擦了擦眼角,作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果然,明惠帝的脸色不觉又沉下了几分,看着沈凌雪道:“太后和长公主说的可都是真的?”
沈凌雪不置可否地看向明惠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正踌躇时,听见身后沈玉轩急切开口道:“父皇,不是三皇妹的错!”
苏太后阴鸷的目光倏地转向他,但沈玉轩似乎不为所动,依旧目光坚定地看着明惠帝道:“儿臣亲眼看见三皇妹方才在万寿宫一步一叩首地绕着宫墙转圈,绝没有偷懒的现象!”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苏太后一眼,似乎对她用的这些手段感到很是不屑。
沈凌雪偷偷抬起眸子,朝沈玉轩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她心中感到很是欣慰,自己没有看错这个二哥,他果然是个敢于直言的君子。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海中迸出一个想法。
见没人说话,沈玉轩接着又道:“还有,三皇妹金枝玉叶,身子娇弱,就算偶尔停顿一下,与人说两句话,儿臣觉得也无可厚非,况且也没人同她说过不许做这些事情啊!”
听到这里,沈凌雪嘴角微微勾了勾。
殿中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苏太后面色已经透出几分白了,分明是被急的,但她依旧不动声色。
片刻后,明惠帝缓缓开口道:“母后,灵曦确实身子娇弱,经不起这番折腾,朕觉得不如将这七七四十九日改成三日,让灵曦诚心实意叩拜三日,母亲以为如何?”
沈凌雪偷偷看向苏太后,只见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感到有些失了颜面。
明惠帝舍不得女儿受罪,但也不好让太后难堪,所以想出这样一个法子。
见苏太后闷声不语,沈凌雪眸色微动,她忙上前跪下道:“多谢父皇体恤儿臣,多谢太后怜悯!”
原本苏太后还在考虑怎么应对明惠帝的建议,不曾想沈凌雪就跪下行礼了,这下她若是再继续纠缠不休,那传出去便是太后欺负孙女,她可不想背下这个骂名,只得勉强点头道:“也罢!就按皇上说的办吧!”
一旁坐着一直没有出声的苏安成,看向沈凌雪的眸色中多出了一丝兴味。
出了殿门,沈凌雪与沈玉轩告辞后,便朝着自己的漪澜宫走去。
刚走到半路,只听身后传来声音:“公主殿下,请留步!”
沈凌雪回过头,只见苏安成站在一棵树旁,正笑着看她。
“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