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凌雪对能找到外祖父的事情已经有些失望了,可是不成想过了两日,何一带来消息,说是在城中的一个酒楼里发现有个掌柜的是十五年前从北楚来到大邺的人,而且年纪也能对得上。
沈凌雪一时间悲喜交加,等不及赵北熙将人带到孙府,便擅自做主乔装打扮一番亲自去看看。
因春雨曾见过柳将军,她便带上春雨和冬梅俩人,扮作男子模样坐马车朝那酒楼赶去。
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很快便到了酒楼门口,沈凌雪下车一看,眼前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小楼雕梁画栋装饰得倒很是精致,门上的牌匾写着三个大字“烟雨楼”。
她记得何一曾说这烟雨楼是北楚京城中知名的酒楼,不少文人骚客都会来这里饮酒会友,平日里生意也是极好的。
沈凌雪紧了紧披风,便朝着大门走去,门口立刻有个伙计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三位客官,二楼请!”
三人跟着他走进大堂,此时虽然不是饭点,但大堂中依然坐了不少宾客,看来这家酒楼果然很受欢迎。
沈凌雪进屋后,抬眼朝柜台后面看去,却没见到掌柜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也没有说什么,依旧跟在伙计身后朝楼上走去。
二楼人少一些,伙计点头哈腰地笑道:“客官是想坐在窗户边上还是坐在靠墙的位置?窗户边风景好,就是冷了点!”
沈凌雪想了想,正要开口,就听见冬梅插嘴道:“就坐在靠墙的位置!”随后又对沈凌雪道:“主子!您伤寒刚好,可经不起窗口的冷风了!”
沈凌雪一听,心知是这么个理,于是便随在伙计身后朝着靠墙的位置走去。
三人坐定后,伙计又拿来菜单请她点菜,沈凌雪想了想道:“劳烦这位小哥将掌柜的请来点菜!”
那伙计依旧笑呵呵道:“这位客官,可是小人伺候不得当?”
沈凌雪摇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见见你们的掌柜,与小哥无关!”
伙计这才了然道:“那请客官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请掌柜的!”
可是他转过头的瞬间,面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耐烦之色。
不多时,就看见他领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人走了过来,那老人身量颇高,但是很清瘦,看起来不像是常年行武之人的身材,沈凌雪有点疑惑,但她也想像不出现在外祖父究竟会是什么样,所以并没有开口说话,伙计介绍道:“客官,这位便是我们的掌柜!”
沈凌雪睁大眼睛看向老人,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到与自己相同的点,可是看了半晌,依旧觉得这老人面容很是陌生。
此时那掌柜的开口了:“不知这位客官叫我来可是有事?”
沈凌雪略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偷偷给春雨使了个眼色,春雨会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掌柜。
“请掌柜的帮忙介绍一下北楚的特色菜肴!”
沈凌雪随意扫了一眼菜单,对掌柜道。
掌柜蹙了蹙眉头,问道:“难道客官不是北楚人吗?”
沈凌雪点点头:“正是如此!我是从大邺来的!”
“哦!”
掌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摸着胡须道:“那客官倒是可以试试我们北楚的菜肴!”
说着,他又报出了几个菜名,沈凌雪让将这几道菜都上了,然后又道:“我曾听闻掌柜的也是从大邺来到此处,不知可有此事?”
掌柜的面色微微一变,忙道:“没有此事的!老夫本就是北楚之人!……对了,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管沈凌雪再说什么,行了个礼便匆忙离去了。
沈凌雪一时间起了疑心,悄悄问春雨道:“你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春雨摇摇头,有些失望道:“奴婢看过了,他不是柳将军,柳将军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而且右眼睑下有颗痣,此人没有痣,而且皮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