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走进殿内,沈凌雪不敢抬头,只跟在刘瑾身后,见刘瑾跪下,她也忙跟着跪了下来。
刘瑾道:“儿臣见过父皇!”
沈凌雪也忙跟着道:“民女沈小雪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北楚御景帝惊讶地看着沈凌雪,只见她的礼仪标准,礼数合乎皇家规范,虽听说只是大邺的商家之女,但处处却透出一种皇家人才有的雍容气度来。
“沈家女,你是从大邺来的?”
御景帝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嘶哑,沈凌雪点点头道:“陛下,民女是从大邺来到北楚的!”
“你家中是做什么的?”
御景帝又缓缓问道。
“回皇上的话,民女家中是在大邺做酒楼商铺生意的!”
沈凌雪回答问题口齿清楚,态度不卑不亢,根本没有第一次进皇宫的恐惧和小心翼翼,就连殿里伺候的宫人都忍不住对她侧目。
“老九,听说你与她已经定亲了,为何没有跟父皇提起呢?”
御景帝话锋一转,态度倒是有些让人莫测起来。
刘瑾心中一惊,后背立刻沁出了一层冷汗,他忙解释道:“这一切都是外祖父的安排,因这位沈娘子身中蛊毒,外祖父为替她医毒需要用儿臣的心头血,为了女儿家的名声着想,外祖父便让儿臣与沈娘子定下了这门亲事!只是当时时间紧迫,便未曾与父皇禀报,这是儿臣的失误,请父皇责罚儿臣!”
御景帝轻轻“嗯”了一声,眸色犀利地看着他道:“事急从权!朕不怪你,但是以后不允许你再这样糊弄朕!”又问沈凌雪:“小丫头,听说他在大邺时你曾经救过他的命,可有此事啊?”
沈凌雪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当时九殿下被歹人困住,民女正好带人路过,便顺手将九殿下救了下来!”
说着她扭头看了一眼刘瑾,又道:“不过那时民女恰好身中蛊毒,原本命不久矣,听九殿下提起他外祖父可以医治蛊毒的事情,便决定来试一试!只不过这婚约的事情……”
沈凌雪犹豫了一下,她发觉身旁的刘瑾身子顿时绷紧了,她抿了抿嘴:“恐怕还要再商榷一下!”
果然,御景帝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你这是何意啊?”
沈凌雪垂着眼帘,淡淡道:“民女与九殿下不过是朋友关系,若是因为治蛊毒的事情被强行成亲,民女怕将来只会成为一对怨偶!”
“这……”
御景帝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当即便愣住了。
他今日招两人进宫,原本是想兴师问罪的,没想到沈凌雪反倒想要与他儿子解除婚约。
此时刘谨也已经反应过来,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凌雪,但并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御景帝再次开口:“丫头,把你的头抬起来,让朕瞧瞧!”
沈凌雪没办法,只得抬起头,御景帝一见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她生得花容月貌,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心中一时又犹豫起来。
毕竟刘瑾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他因某些缘故一直不肯亲近这个儿子,因此心中还是对他带着几分愧疚的,所以他又问道:“老九,这小丫头说你们将来会成为怨偶,朕想知道你怎么看!”
刘瑾沉默了一会儿,他对着御景帝磕了个头:“父皇,儿臣认为不会!”
沈凌雪猛然扭头看向他,眼中分明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