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苍白着脸,缓缓点了点头,她知道她这谋害龙嗣的罪名一旦定下,莫家肯定就完了。
虽然皇上还想利用莫家,但他也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玉妃神色显得有些疲惫,她看了看赵皇后,见赵皇后也在看她,但面上却是一副悲喜莫辨的神情,赵皇后吩咐宫人将高娘子抬到软榻上。
不到半盏茶功夫,便听见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禀声:“皇上驾到!”
众嫔妃身子皆是一震,忙随着赵皇后一起出门迎接皇上。
明惠帝行色匆匆,他一听到禀报,一点没有迟疑便来到千秋殿,毕竟皇嗣的事情很重要,根本马虎不得。
一进殿门,便看见皇后带着一众嫔妃跪倒在地,皇后拭了拭眼角,低声向皇上请罪道:“陛下,都怪臣妾没有看护好高娘子,才让她腹中的龙嗣……没了……”
大邺自开国以来,历任帝王家子嗣都很稀薄,所以很重视每个孩子。
尤其是明惠帝,统共不过只有五个孩子罢了,其中两个年纪还尚幼,何况五年来,后宫嫔妃竟无一人再怀身孕,当真是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明惠帝一度认为是自己年纪太大导致的,也让魏贤给自己送来些可以重振雄风的药,只可惜到最后还是杳无音讯。
这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五年来的第一个龙嗣,虽然只是个快要被自己遗忘的小小宫女怀的孩子,但是明惠帝却很是高兴,因为这个孩子也再次向世人证明了他宝刀未老。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禀报的宫人便支支吾吾告诉他,这个孩子没了!
明惠帝从希望到失望,也不过只是一息之间而已。
所以他可谓是相当震怒,简直就是怒不可遏,当即便摔烂了莫丞相送来的一块玉璧。
宫人们吓得不敢做声,都垂头跪在一旁,明惠帝匆匆忙忙赶到千秋殿,进门便看见地上一滩新鲜血迹,他知那是自己的骨血,更是急怒攻心。
前去禀报的宫人早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明惠帝,所以在经过玉妃身边时,明惠帝甚至连她看都未看一眼。
玉妃虽然心虚,但她依然认为皇上不会因此事与她计较,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女子而已,便如一只可憎的蝼蚁一般,她想捏便捏,皇上又能耐她何如?
这么想着,她心中倒也不怎么怕了,只是面上还得做做样子罢了。
明惠帝走到软榻前看了看疼得几乎快要晕过去的高娘子,转过脸问太医道:“她……如何了?”
太医忙禀道:“高娘子身子亏空太厉害,再加上方才……”他看了玉妃一眼,却没敢再多说什么。
“继续说!”
明惠帝蹙眉看向他。
“是!再加上方才高娘子心思郁结,动作过猛,这胎像不足三月,尚未坐稳,这才导致落胎!”
太医垂着眸子缓缓道。
明惠帝再未言语,只微微颔首发起了呆,半晌后,他突然眯眼看向玉妃,眸光异常冷峻:“玉妃,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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